宋玉善摸了摸鼻子,先把它放了下来,然后用用“温柔”的手法,把它“请”了出去:“行了,你暂时过关了。”

    夜里雷声霹雳,风雨交加,宋玉善躺在床上,第一次认真琢磨起了家里的这只大白鹅。

    婆婆说,妖多带着本体的野性,不通人性,这大白鹅,本就是家养的,大概也野不到哪里去。

    一只本体是鹅的凡妖,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威胁,加上是父亲留下的鹅,倒是可以试着养上一养。

    而且家里有只妖看门,她以后出门也不用担心家里遭贼。

    大白鹅就算打不过,也能把记住贼的样子。

    等雨歇了,领着大白鹅去给婆婆看看,若是它真是只才开智三年的凡妖,就留下它看家。

    *

    第二日,雨下的温柔了许多,连绵不歇。

    父亲总说,这样的日子,温一壶热茶,听雨,看书,最是静心。

    还专门为此在书局的阁楼上设了这么一处临窗观雨品茶的好去处。

    今日,坐在这里的,便只有她了。

    宋玉善撑着下巴,看着雨幕发了会儿呆,便翻开手中的《天象》,细细研读起来。

    一看就沉浸其中,直到福满斋送的午膳来了,她才合上书。

    果如父亲所说,此时,此处,最是静心。

    用完午膳,雨逐渐大了起来,也到了关门歇店的时候。

    宋玉善探身取下阁楼窗户的叉杆,准备合上窗户。

    便见街上一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挑着两个大木箱的货郎快步往店里来了。

    “宋掌柜在否?雨势忽骤,可否容小人在此暂避片刻,稍后便走。”

    宋玉善锁上窗户,下了阁楼。

    那货郎看起来还是个少年,皮肤黝黑,一双猫眼却十分灵动,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站在店门处,未得主人家允许,担子都不敢放下,瞧着倒是个生面孔。

    不过货郎走南闯北,流动性大,危险性也大,常常不知不觉,就再未出现过,不知是转了行,还是消失在了山野间,下次的货郎,便又是个生面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