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公民,弗朗西斯特使希望将法军能从加泰罗尼亚地区的撤军时间,从5年缩减到2年,宣称这是保证两国密约最终达成的最重要保障。”忽然间,肖弗兰提及了西班牙特使的一项要求。

      “那你认为呢?”安德鲁反问道。

      肖弗兰犹豫了片刻,说:“我认为缩短3年是可以接受的,而且我相信你在其他条款中有过类似的考虑或是伏笔。”

      安德鲁点了点头,笑道:“哈哈,就按照你的思路去谈吧。随着《停战协定》的签署,未来3个月之后,东西比利牛斯两个军团的10万大军,将只保留一支3到4万人左右的防御性部队,而其他的士兵,或是调入西方军团,或是编入意大利军团,或是选择退役。

      此外,我已说服救国委员会和军委会,未来将秘密动员不少于8千名退役的法军士兵,让他们以个人名义加入到加泰罗尼亚自治区的国民自卫军。顺便说一句,这个方案是迪亚纳伯爵、卡柏莱男爵与拉洪克子爵三人的联合建议。”

      目前,马德里方面与法国,在恢复加泰罗尼亚1714年之前的自治地位已初步达成了共识,后期的焦点依然集中于驻军,一方面,是现有法军的驻军数量,以及未来的撤离时间表;另一方面,西班牙王国在加泰罗尼亚地区,是否拥有驻军权,且派驻多少军队适合。

      毫无疑问,这些扯皮拉筋的繁杂事情会很多,好在安德鲁也不着急,让肖弗兰侯爵跟随弗朗西斯男爵,前往马德里,继续谈。

      尽管安德鲁半路改行当了警察,还成为将军与政治家,但外交学院里学到的东西,还是记忆犹新。

      能言善辩,又能保持耐心,这或许就是外交官所具备的基本素质。但绝对不能心直口快,过于急躁。

      在没有电报、电话、电视与互联网的18世纪,欧洲各国的外交活动基本上都是一个漫长的时间过程。

      西法两国好歹达成了《停战协定》,而在柏林,法国与普鲁士的和谈已断断续续搞了半年多,等到特使巴泰勒米回到巴黎时,依然什么协议也没达成,双方仅有一个不靠谱的口头承诺。

      最主要原因是普奥联军刚刚在莱茵兰战场,取得了一场以弱胜强的重大胜利,莫伦多夫元帅凭着仅有10万部队,打退了法军摩泽尔联合军团、孚日军团与莱茵军团,合计20多万人的进攻,牢牢守住了莱茵河左岸,到比利时之间的广大的德意志地区。

      基于此,普鲁士再度拒绝了共和国对莱茵兰的天然疆域要求。

      其间,在国民公会与救国委员会那里,曾有不少代表提议让“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安德鲁统帅,前往莱茵兰一带督战,统一指挥三个法国-军团。

      然而,此举遭到包括卡尔诺在内,救国委员会大部分委员的坚决反对。他们认为法西两国的《和平协定》履行完之前,安德鲁不宜长期离开巴塞罗那。

      而事实上,安德鲁的确也想去莱茵兰,看一看18世纪的亚眠、美因茨、科隆、波恩、杜塞尔多夫、杜伊斯堡。但是他也清楚,很多人还是非常忌惮安德鲁-弗兰克拥有的霍恩索伦家族的血统,因而并不敢将他调往莱茵河方向督战。

      回到眼下,安德鲁考虑的中心问题依然是“哈士奇”计划。

      “在情报方面,”安德鲁随即转向了目标,点了军情局临时负责人皮埃尔少校的名字。他说道:“军情局除了为本次军事行动收集必要的情报信息之外,还需要提前采取一系列辅助行动,为登陆行动创造一个良好的政治与军事环境。

      具体一点来说,包括培训爱尔兰人联合会的军事成员,教导他们如何使用各种武器与爆炸装置,如何选择有价值的目标,实施潜伏、刺杀与破坏的活动;主动向爱尔兰岛进行渗透,拉拢本地的中小领主,尤其是天主教会的神职人员,必要的时候,可以变民族独立战争为宗教自由战争。此外……”

      爱尔兰人联合会的领导人是唐恩和菲茨杰拉德,尽管深受托马斯.潘恩革-命思想熏陶,但作为“小布尔乔亚”的他们,其最初的主张,也不过是希望英国君主能修改一些针对爱尔兰人的限制条款。

      然而,即便是这种谦卑要求也严重的伤害了宗主国的利益,当然没能获得伦敦的任何认可,连平等对话机会也不给爱尔兰人,在英国下院的某些议员甚至还提出了武力镇压,只是基于爱尔兰人联合会至今并没有公开武装反抗,而标榜言论自由的英国两院也没有就此达成共识。

      即便是现在,已决定派遣密使与法国取得联系,准备武装反叛的唐恩和菲茨杰拉德等人,依然没有放弃与英国政-府的对话。直到傲慢的英国佬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了爱尔兰人的呼声,在1796年的下半年,唐恩和菲茨杰拉德这才正式决定在爱尔兰全境发动武装起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