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刚刚朱标散发出来的气势,胡惟庸这辈子都不敢有这个心思。

    除非胡惟庸真的能熬得过朱元璋、朱标。

    但很显然,朱标这般年轻,而胡惟庸已至中年,熬不过的。

    况且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晋王朱棡,所以还是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办差吧。

    与此同时,胡惟庸也是恍如大梦初醒,就连背后都已经被冷汗浸湿,顿时一阵寒意透骨。

    而从他胡惟庸踏进东宫书房,便一直被朱棡与朱标牵着鼻子走,而这让一向自诩聪明绝顶的胡惟庸,怎么能不麻!

    这一切仿佛就是一个精心布置的迷局,不仅环环相扣,更像是专为诱引胡惟庸步入这错综复杂的“局中局”。

    而他胡惟庸,就好似局中局的棋子,任由朱棡与朱标操纵,并且就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再者细细琢磨之下,胡惟庸的心情,更是愈发的沉重,就仿佛坠入无底深渊。

    特别是一向自诩为棋手的胡惟庸,玩弄权力至今日,可面对这一局,不仅未能执子布局,反而是被朱棡与朱标操控,成了他们手中的棋。

    那这对于胡惟庸来说,无疑是最深刻的挫败与讽刺,但更多的是恐惧!

    “胡相,你是个聪明人,想来应该不必让孤说明,你便能明白孤与太子殿下的意思。”

    望向低头沉思的胡惟庸,朱棡自然明白胡惟庸已经醒悟了过来,但还在掌握之中,不足为惧,便是轻声道。

    更何况,胡惟庸能看出这是一个针对他的局,也不足为奇。

    毕竟以胡惟庸的才智,若是看不出这是个局,那才是真的有鬼。

    “晋王殿下,您是想让老臣借此事为由,重新丈量天下田亩吧。”

    听罢,胡惟庸又是深吸了一口气后,方才复杂的抬起头看向朱棡道。

    而这也不仅仅意味着对淮西、江南、浙东等地的彻底清查,实质上是对于天下田亩的一次全面清查。

    但是这个锅,朱元璋不背,朱棡不背,朱标不背,而是由他胡惟庸来背。

    “不错。”

    朱棡依旧轻声道。

    “可殿下有没有想过,重新清查天下田亩。”

    “这其中所需人力、物力、财力,皆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