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子味道越闻越清楚,越闻越熟悉,随后魏蕊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她将衣服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那个绣上去的“康”字,她仔仔细细地看了好多遍,终于发现了问题。

    魏蕊立刻拿着那件衣服走到了皇上面前,庆帝看着面前的魏蕊,左右看了一眼,有些无奈道:“不经允许,谁让你擅自动那件衣服的?”

    魏蕊刚刚还沉浸在找到证据的欢喜之中,却被皇上这一句话,一下子弄得有些尴尬了起来。旁边的景星立刻道:“因为她也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所以是臣将她请过来的。”

    皇上看了景星一眼,大抵也知道了现在不该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他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颖妃,又看了眼那边神情有些破碎的康尚书,半晌道:“行了,你说吧。不过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若是说对了,朕自然有赏,你要是说错了,朕绝对不会饶你,便连你私自干扰审问的罪责,一并罚了。”

    魏蕊沉默了一下,她确实有些不是和确定,但是为今之计,只在一搏了。

    “民女知道。”她的回答铿锵有力,随后将那个绣了“康”字的衣带递给了皇上,指着那个线道:“按理说,这件衣服康尚书穿了这么久了,这线看起来应该也会随着时间的加长而变得古旧起来,可是皇上您看,这绣线看起来虽然表面上是有些古旧,但是针脚处仍然能看出来些许新意的,很显然,这是有人专门将丝线故意弄成这种的,为了掩饰这是刚绣上去的事实。”

    庆帝看她一眼,反驳道:“针脚处久不见风,看起来自然新一些,这也算证据吗?”他叹了口气,显然不太相信魏蕊,转头看了看景星。

    景星看着魏蕊,摇了摇头。

    魏蕊又道:“那皇上,您再看着个康字,这字应当是康夫人绣上去的,那么康夫人又怎么会将康这个字绣错呢?”

    “绣错?”皇上突然提高了声音,将那个衣带拿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生气道:“这不就是个康字么?你倒是跟朕说说,怎么错了?”

    “那一竖,不是应该出头吗?可是这个康字并没有出头啊!”魏蕊着急开口,庆帝就快要翻白眼了,他叹了口气,“你是来闹事的吗?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

    魏蕊解释道:“皇上,你仔细想想,身为夫人给自己家的丈夫绣字,怎么会绣错呢?一定会是恭恭敬敬地,认认真真的,一笔一划地绣出来的呀。”

    “带她走!”皇上直接下令赶人,魏蕊简直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是他同意了让去查的,但是……

    景星摇了摇头,可魏蕊这次却不愿意了,她一把甩开前来带他走的人,继续道:“如果这些都不足以成为证据,那么……我还有最大的证据!”

    她目光坚定,庆帝却一眼也不想看她,只想让人将她拖下去带走!

    可魏蕊怎么可能会走,她一定要还康尚书的清白才是。

    “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件衣服根本不是康尚书的,而是被人调换了!”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愣,看着她的眼神,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了她确实是有证据的。

    这时候,景星站出来道:“皇上不妨听一听,您向来仁慈,在后宫也是雨露均沾,不肯偏向哪一个,不肯亏了哪一个,可是许多人是不知足的,她们贪婪,下贱,总是想着从您这里得到而不付出,甚至起了别的心思。如果,魏老板真的有证据,这无疑对他人是一个很响的警钟,所以,请您,听她一言吧。”

    皇帝沉默着,他显然在思考景星的话,魏蕊不明白景星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可景星和庆帝还有众位大臣都懂。

    没有人愿意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被绿了,就算是皇上,也不行。他可以三宫六院,但是他的妃嫔却从始至终只能忠诚于他一人,再无其他。

    他贵为皇上,拥有许多人根本从来都不敢妄想的东西,可是他仍然逃不过被女人背叛的命运,这对于别的男人来说是打击,对皇上来说更是。

    康尚书跪在那里的时候,庆帝便知道康尚书根本不可能和颖妃偷情,他看上去整个人都意志消沉的厉害,哪有心思去弄那些?况且,看着那个绣出来的“康”字,庆帝也想起来,康尚书与康夫人,当年也是排除万难,最后才在一起的。

    在一起后相敬如宾,伉俪情深,是不可多得的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