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到现在这样变得如此麻烦,根本原因就是皇后娘娘轻视了魏蕊这个丫头,她总以为这个女人翻不出什么大风浪,可是……

    事到紧要关头的时候,偏偏就出了差错。

    以至于她现在受困于这样的境地,眼看着希望越发地渺茫。谁都知道,再拖下去,不一定发生什么事情,就说是惊动皇上,也并非是全无可能的。

    皇后越想越后怕,原本不想伤害景星的心思也慢慢地开始消失了。

    与此同时,焦大通和魏蕊已经悄悄地摸索到了后院。追寻魏蕊的人早已经乘着船追到下游去了,而留在这里的人都被叫到了前院,后院这时候只有几个心下惶惶的丫头在,她们害怕因为自己丢失了魏蕊而被处死,这时候远没有心思去思考其他的了,只小声啜泣着,一起抱头安慰。

    魏蕊爬上岸的时候原本想抓做溺水将这几个丫头骗将过去,可她一露脸那几个丫头便大喊大叫的,好在焦大通身手还算敏捷,三两下便将几个人敲晕了,看着他们并排躺在后院。

    魏蕊心里暗暗道了歉,随后便扒了一个丫头的外衣,套到了自己的身上,原本她只是不想穿着湿衣服的,但事焦大通原本就是院里的杂役打扮,两个人站在一处,反倒是和院里的人融为一处,谁也看不出个好歹来了。

    只是魏蕊的发型和几个丫头的发型不大一样,两个人悄咪咪地摸到前院的时候,有个杂役看了魏蕊许久,魏蕊差点以为被认出来了,那人却说:“你怎么将头发弄成这样?”

    魏蕊心口一松,匆匆解了发钗将头发披散下来,解释道:“方才一阵忙乱,头发乱了,便自己随意整理了一下,现在哪有时间管这些呢,不是找人要紧吗?”

    前院的杂役也点头道:“正是如此,门口已经打了许久了,我们几人在这里守着,防止有人从后面进来,你们两个,找人找的怎么样?”

    魏蕊摇了摇头:“若是乘着船走,此时此刻只怕是已经走远了,追不上了。”

    那杂役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魏蕊这话,紧接着他叹气道:“这魏姑娘不见了,只怕我们所有的下人不得安生,若是这王爷死在这里,我们恐怕还能活命,倘若王爷走了,我们便也活不成了。”

    魏蕊正想说,你这是什么心思,转眼一想自己的身份,便起了主意道:“说实话,我们几个姐妹也是如此想的,若是王爷死了还好,王爷若是不是不死,主子责罚下来,怕是没有人有好果子吃,不死怕也要退一层皮不是?”

    那杂役见这小姑娘深深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情形,不自觉地便有些共鸣了,只把他当做自己的同是天涯沦落人。

    魏蕊见他对自己似乎是信任了,接着道:“只是哥哥你觉着,这王爷容易死吗?”

    杂役难得见这么水灵的丫头,又一口一个哥哥地叫着,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了,便摆出了一副大哥的神态,开口道:“这个我也说不准,哪有十成十的事情呢?虽然外面只王爷一个,但是你想想,如今时间拖得这么久了,难保王爷没有外援。这地方僻静的很,王爷的人若是藏在山下,这番见王爷不归,必定杀将上来,到时候想必又是一场乱战。”

    魏蕊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道:“那按照哥哥你的意思,我们岂不是一点活路也没有?”

    那杂役愣了一会儿,他并不觉得自己说出来是这个意思啊,魏蕊却接着道:“哥哥你想,倘若王爷死在这里,我们必定要撤离,那撤离的时候若是在山脚下遇到埋伏,岂不是瓮中之鳖,只有死路一条?倘若王爷不死,这里一直拖延下去,王爷的人杀将上来,我们仍旧是同样的结果。倘若一切都是主子所预料的,我们杀了王爷又躲过了埋伏,可回到地方,那魏姑娘仍旧逃走了,主子是不是还得治我们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魏蕊这一通话,说的那杂役哑口无言,连站在旁边的焦大通也不由得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忍不住伸出一个大拇指来称赞。

    见杂役脸上又惶恐又不安,魏蕊乘胜追击道:“不如这样,我们现在便逃吧。”

    那杂役被她这一句话吓得一激灵,急忙恼骂道:“你这丫头,怎么想事如此简单,你要知道我们可都是与主子签了卖身契的,如今这时候跑了,可是逃奴罪!”

    魏蕊道:“逃奴罪又如何,要得了你的命吗?大不了便是将你重新发卖了,反正在哪里做事不是做事?你只要不再被卖到他手里,不就好了,总比待在这里等死强吧?”

    这个男人显然有些心动了,他的眉头动了动,似乎在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