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

    黄母无意识抓住自己大儿女比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要粗糙的手。

    心里骤的一疼。

    说来糊涂,她当时听完大女婿那么说,第一反应不是心疼女儿嫁到婆家要干活。

    而是……羞愧。

    羞愧于女儿被他们养的‘精贵’,竟然连最简单的家务活都不会,还得让老婆婆帮忙。

    所以当时背着大女婿,她给大女儿好一顿说。

    让她既然做了儿媳就别跟没出嫁的小姑娘似的不着调,让她当嫂子的眼睛里边有点活儿。

    别啥事还得劳烦老婆婆搭把手,好说不好听的。

    她还特意叮嘱过大女儿,说将心比心,听女婿说话就知道女婿不是个不知道感恩的。

    大女儿要是给女婿的父母还有弟弟妹妹照顾好了。

    以后女婿家谁能不敬着大女儿。

    她还说当人儿媳的,谁都得经历这一遭,她当初刚跟她们爸结婚的时候。

    不也是被她婆婆,也就是老黄她妈欺负的大晚上咬着被子哭吗?

    可等她熬出来了,亲戚朋友谁能说她一句不好?

    她把自己的老思想灌输给大女儿,结果大女儿脸上的笑越来越少,就连这手……

    糙的她都想哭。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女儿再没回来抱怨过一句婆家不好?

    好像就是她和老黄一次次的告诉大女儿,当嫂子的,当媳妇、儿媳妇的,就应该多承担点,别娇气。

    现在大女儿是不娇气了,可她宁愿大女儿像曾经没出嫁之前,手破个

    口子都要娇气的诉半天苦……

    黄母低头,小心摊开大女儿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