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将手中的这把银元全部的塞到了卖香烟的小姑娘手中,转身头也不回便是朝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黄包车跟了上去。街上只留下那个脖子上挎着装香烟木盒子,手中攥着一大把银元,望着叶天离去的方向出神的小姑娘。

    足足过了片刻的时间,这个小姑娘这才恢复了过来,看了看手中的一把银元,又看了看盒子里的香烟,向来聪慧的她,隐隐已经是意识到了什么,眼圈瞬间红了,泪水围着眼圈直打转。

    “大哥哥,真的是一个好人!”看着叶天早已让消失不见踪影的方向,小姑娘嘴里嘴里轻声低语着,望着叶天离去方向的目光渐渐变得坚定起来。随即马上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一把银元揣进了兜里,紧抱着手中的装香烟的盒子,快步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这会,叶天正在跟踪将孟文踢伤的那个女人,哪壶会晓得,卖香烟的小姑娘居然还给他刷了一张好人卡。由于叶天心里很清楚,这个女人的身手在孟文之上,自然是不敢跟得太紧,只能是远远跟在黄包车的后面坠着,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他倒要想要见识一下子,这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因为夜色的缘故,叶天远远坠在黄包车的后面,穿街过巷,足足跟踪了大半天,最后却是将黄包车给跟丢了,这无疑是让叶天心中窝火不已,属实是太掉链子了。跟踪一个黄包车,却是让他连人带车都跟跟丢了,脸面不免有些发烧,没有想到他叶天竟然也有这般时候,不过,所幸还好只是他自己,否则,叶天怕是真的要找个石头缝钻进去了。

    最后,没有办法,心中极其不甘,叶天也只好是借助着小地图,开始四下搜寻那辆黄包车的踪迹。

    可这么大的法租界,黄包车又长得都一样,再加上又是大晚上,叶天他又不能上前暴露,属实是无法分辨,整整叶天找到了一会,依旧没有任何收获,叶天心里很清楚,这样浪费时间下去,显然并不是办法,可就在他准备要放弃,灰溜溜回去的功夫,不远处街面上传来了拉动黄包车所传出来的声响。

    叶天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在昏黄的路灯照映之下,却是又让叶天发现了那个女人乘坐着黄包车的身影。

    叶天先是一愣,随即马上反应了过来,连忙闪身躲到了暗处,很快,仅仅只是片刻的功夫,这个女人坐在黄包车便是从叶天的眼皮子底下经过。

    借着昏黄的路灯瞧见那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坐在黄包车上,从自己的眼前街面上经过,叶天心中暗自庆幸,幸运女神眷顾自己,瞎猫碰见死耗子,总算是又让他发现了这个女人的踪迹,已然是吸取过刚刚的教训,叶天自然是不可能再犯同样的低级错误,绝对不能在掉链子把人给跟丢了,不禁悄声的坠在黄包车得后面。

    可是,叶天跟着、跟着,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尤其是在瞧见很是熟悉的建筑之后,叶天这才意识到了黄包车是朝着旅馆的方向而去的。

    顿时,叶天整个人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和着跟踪了半天,到头来弄得跟傻小子一样,自以为有所发现,结果,白高兴了一场,心里这个不甘就甭提。ok作文网

    随着那辆黄包车停在了旅馆的门口,叶天身处在不远处街边的角落里,眼睁睁的瞧着这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女人轻摇漫步的从黄包车上走了下来进入旅馆之内,消失在他的眼帘,暗自叹了一口气,哪里会不清楚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是大晚上坐黄包车出去遛弯欣赏夜景去了,想来恐怕一定是他跟丢的那段时间把事情已经处理了。

    不过,不甘归不甘,郁闷归郁闷,叶天却是并没有因此为放弃,心中无疑是更加确定这个女鬼子有问题。

    虽然他把人跟丢了,挨了半天的累,白忙活了一场,压根不清楚这个女人出去做啥去了,可是,拉这个女人的黄包车还在,想要弄清楚这个女人去哪里还是很简单的。

    于是,叶天迈步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直接奔着那辆并没有马上走,而是将黄包车停放在旅馆门口一旁擦汗的黄包车夫而去。

    “老哥,向您扫听个事儿?”叶天走到近前,脸上挂满了笑容,十分客气的向着黄包车夫询问道。

    “啊?”刚用搭在肩头毛巾抹了抹脸上汗水的车夫,面对着叶天的询问,整个人一愣神,随即赶忙十分热情道:“先生,您请说,不是我吹,这一片大事小情没有我不知道的!”

    叶天瞧着这位老哥,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伸手从兜里摸出了一块银元,递到了黄包车夫的面前,直接向其询问起刚刚他拉着那个女人去了什么地方。不过,令叶天没有想到,他的话音刚落,这个黄包车夫心中一凛,眼底的深处闪过了一抹厉色。

    “嘿嘿......先生,您说的是那位刚刚很漂亮的那位小姐啊!说是出来透透气,就让我拉着她,在这附近一带转了一圈就回来了!”看着叶天手中的大洋,黄包车夫心中暗自冷笑,表面上装出一副很是欣喜的模样,紧盯着叶天手中的银元,不停的搓着手,赶忙向着叶天回禀道。

    叶天又不是一个憨憨,跟踪了这么长时间,马上瞬间便意识到了,这个黄包车夫并没有跟他说实话,起初叶天还以为这位很是热心肠的老哥坐地起价,再次掏出了俩枚银元,加上之前那一枚,全部伸手塞到了这位老哥的手中。

    尽管由于夜色的缘故,叶天仅仅只是把对方当成普通的黄包车夫,但是,当叶天将银元塞到对方的手中的那一霎那,瞬间便是感觉到了对方右手虎口一层层厚厚的老茧。

    叶天早就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小白,即便是他并没有拉过黄包车,却也很清楚,对方虎口的老茧并不是拉黄包车所留下来,而是长期用枪的缘故,心中马上对于面前这个位看似十分热心的老哥已然是警觉起来。看来他面前的这位老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