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斯马丁被陈梦才他们营造出來的假象所迷惑因而愁眉不展的时候,管新乡正在做着深刻的自我检讨,截止现在,第二分队失去战斗能力的学兵已经多达十七人,其中十五人永远的闭上了眼睛,而如果局势得不到改变的话,那么第二分队全军覆灭将只是时间问題,“管新乡啊管新乡,到目前为止你最少犯了两个低级错误,首先是轻敌,其次,对手明显是德军精锐,你连他们的基础情报都沒掌握就敢下令设伏,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雷劈了,,沒错,张旭云的枪法和身手都很不错,可是德国人就沒有防备吗,这种级别的较量你却指望靠个把人翻盘,德国人是泥捏的吗……咦,德军的火力怎么弱下來了,难道,。”前面一大篇话管新乡只是在脑子里面想的,后面一小段话,他则直接喊了出來,

    管新乡的战场洞察力相当敏感,所以德军气势才出现微弱的变化他便感觉了出來,他马上意识到应该是张旭云他们发挥作用了,他骨子里显然还是想打赢这场战斗的,所以前一刻还在做着深刻检讨自怨自艾下一刻却完全将之抛诸脑后了,“机会。”察觉到这一点以后他马上呼叫战车组,让他们自己寻找战机进行反击,“张旭云正在敌后活动,说不定他已经瘫痪了德军的指挥系统,兄弟们,这是张旭云他们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们创造的机会,千万把握住了。”

    战斗进行到现在,王鲁山等坦克兵绝对是最憋屈的,在德军坦克兵避开正面不和他们打照面以后,因为战车的拖累他们反而一点发挥的机会都沒有,他们坐在车里,听着树林里枪來弹往打得热闹,听着不时有步兵兄弟报告谁谁死了谁谁受伤了,心里那份难受,恨不得驾坦克直接冲进树林里去,正因为心情比较烦躁郁闷,所以他们并沒有第一时间感觉到战场上的变化,而在被管新乡点破以后,憋得心里长草的他们正急欲发泄,于是三辆山魈不约而同的冲上了公路,发起了堂而皇之的阵地战,

    管新乡在调整阵型积极准备反攻的时候,张旭云也终于逮到了机会,其时赖斯马丁正站在那棵巨树下拿着望远镜巡视后防线,在他的身前左右则各站着一个保持高度警惕的德军士兵,“近一点,再近一点。”就在张旭云的默念声中,赖斯马丁身左的德军士兵向后退了一步,将他和赖斯马丁之间的距离拉近到了不足半米,这群德军士兵显然是经常从事保卫工作的老手,所以哪怕赖斯马丁现在所处的位置其实相对安全,但是他们依旧沒有一点松懈,保持着极高的警惕,这也就使得张旭云迟迟找不到出枪的机会,直到现在,,机会难得,张旭云沒有一丝迟疑就扣下了扳机,而子弹才飞出去,他顾不得手和肩被震得疼痛,立刻扔掉云式1941操起了另外一支狙击枪,

    一切发生在不足三分之一秒时间内,发炮般的巨大枪声炸响的时候,赖斯马丁包括保卫他的几个德军士兵心头都产生了感应,那几个德军士兵反应更是奇快,其中被张旭云用瞄准镜套中的那个甚至來得及朝张旭云藏身处举起了枪,但是这一切注定不能改变结果,那个德军士兵枪口才调过去右胸就被子弹击中并被整个的轰碎,然后他手上的枪就掉了下去,他感觉到疼痛低头望去,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后瘫软在地上,赖斯马丁的反应比这个士兵要慢得多,乃至于在其他人眼里他根本就沒能做出任何改变,就那样傻傻的站着被穿过那个士兵右胸的子弹击中左肩,然后整个上半身炸成了一片碎肉,

    直到这个时候,其他德军士兵的喊声才在空气里响起:“有狙击手。”“保护长官。”“那里,在那里,,啊。”

    就在他们的喊声中,张旭云的另一支狙击步枪持续的响了,就在其他德军士兵的注视下,张旭云背靠一棵大树以平均一秒一发的速度持续的射击着,相对于分把钟能够射出三四百发子弹的冲锋枪和突击步枪还有每分钟能射出七八百发子弹的机枪來说这个射率绝对算不上快,甚至于那些德军士兵都觉得自己能够轻易的瞄准中国狙击手并立刻将他击毙,但真实情况却是,他们倒也能举起枪进行瞄准甚至能扣下扳机,但是最终倒下的却都是他们,,他们射出的子弹就好像畏惧那个中国狙击手一样,就是不敢往他身上招呼,

    描述起來时间似乎很长,实际上前后加起來绝不超过半分钟,但是对于德国人來说,这半分钟却是令他们脊梁骨寸断的黑色半分钟,,中国狙击手一个人两杆枪,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居然打死了他们包括指挥官赖斯马丁在内的九个人,而他自己则是毫发无伤,

    赖斯马丁的死对德国人來说是致命的,因为从遭到伏击开始他们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甚至一点点扳回场面就是因为有赖斯马丁这颗定海神针的存在,现在赖斯马丁被击毙,他们再也鼓舞不起抵抗的勇气,不,这么说并不准确,依旧坚持抵抗的德国人并不在少数,但是相对于之前的井然有序现在却是一盘散沙式的,这种抵抗在第二分队的学兵面前,则显得那么的业余,就好像他们在故意放水一样,

    “少尉,赖斯马丁阁下死了。”当赛斯接到赖斯马丁战死的消息的时候,他已经完成了对陈梦才他们的包围并且打伤了李道根,前一刻,他正在嘲讽卢克索:“卢克索,这就是你所谓的一股数量不明的敌人,****人就将你吓成这样,你不感到羞耻吗。”下一刻,他大惊失色:“什么,赖斯马丁阁下死了,。”

    卢克索本一脸羞愧,此时倒來了精神,振振有词道:“我说是一股数量不明的敌人,我会搞错吗。”

    赛斯的脸阴沉下來,恨恨道:“调虎离山,,我们上中国人的当了,不,我不相信中国人还有预备部队,这****人就交给你们了,伙计们,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