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陈新甲嗤笑道:“说到底,不还是一个钱庄吗?怎么,堂堂的镇北侯,竟然去经营一座钱庄,这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行业,你就不怕有损您的威名啊,而且,本官可是听说朱将军从陛下下旨整顿京营到现在,八天时间过去了,你竟然都没有进入过京营的大门,哼哼,朱将军,来日你要是不给兵部一个交代,那咱们就去皇上那里交代去!”

    朱辟邪淡然道:“吃人不吐骨头?那火炮还杀人如麻呢,可是用于百姓,那是屠刀,用于异族,那就是国之重器!钱庄也是一样,用来坑蒙拐变,那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炼狱,用于江山社稷,那就是国之利器!谁说钱庄就不能造福于民了?至于说整顿京营,皇上明旨,再度其中李邦华大人总督京营戎政,下官不过是协理京营戎政,至于说整顿之后的效果,一年之后,自然见分晓,陈大人何必心急?”

    “朱将军!”

    一旁的周延儒沉声道:“松山一战,朱将军功盖寰宇,本阁以为大明得一良臣虎将,乃是天佑大明,谁成想你不去整顿大明训练精锐,却来搞这个什么传明银号,虽然这是皇家的产业,只怕其中也少不了你在皇上面前撺掇吧?你要记清楚了,你是武将,是国之干城,不是大明的红顶商人,大明也不需要你这样的红顶商人!”

    朱辟邪深望了周延儒一眼,沉声道:“首辅大人教训的是,只是,若是大明的内阁能够让大明金银如山,粮草满仓,那下官才懒得做什么红顶商人呢,朝廷没有足够的钱粮,下官拿什么整军经武,甚至为大明开疆拓土?”

    “屁话!”

    白贻清登时急了,喝道:“朱辟邪,本官可是刚刚给京营拨付了六个月足足三十万两白银,你还敢说没有给你足够的钱粮?”

    朱辟邪冷笑道:“三十万两白银?那下官问问你,一门火炮需要多少银子?一斤火药需要多少银子,一支火铳需要多少银子?一艘军舰需要多少银子?多了不说,如同松山战役这样的大战,持续三个月,将会消耗多少银子?”

    白贻清神色一滞,他这个户部尚书平日里也都是甩手掌柜的,卖官鬻爵,他倒是在行,至于枪炮弹药多少银子他哪里知道?

    朱辟邪接着说道:“朝廷购入一门红衣火炮,价值一千五百两到两千五百两之间不等;一石火药十一两白银,一门火铳九钱白银,别的不说,神机营两万三千兵力的编制,需要有火铳一千五百门,需要各类火炮百门,需要火药上万斤,需要炮弹数万发,即便是这些,都架不住一个月的大战,你这三十万两白银,也只够打打牙祭的吧?这还只是神机营,还有三千营跟五军营呢!”

    白贻清被朱辟邪怼的瞠目结舌,这个小子刚刚来到京城几天时间,哪怕是没有进入京营,没想到竟然对京营的编制、火器弹药等等了解的如此清楚!

    朱辟邪看向了周延儒,问道:“首辅大人,下官说过,富国才可以强兵,如果一个国家连俸禄赈灾的银子都捉襟见肘,即便是有百战精兵,也休想能够维持山河无恙!不消说,只要大明岁入能够维持在两千万两白银,给下官五年时间,灭不了满洲,那下官这颗人头你随时可以割去!”

    两千万两白银!

    周延儒嘴角一阵抽搐,去岁,大明的岁入也不过一千来万两白银啊,至于今年,只怕还不如去年呢,大明连年的天灾人祸,战乱不已,民生凋敝,哪里去征收税赋去?

    周延儒低喝道:“朱将军,你过分了!莫说是白大人,即便是诸葛复生,张居正阁老在世,大明的岁入也不可能有这么多!”

    朱辟邪怒道:“你们做不到,那就闭嘴,老子去做!传明皇家银号,这是皇上恩准的,你们在这里指东道西,难道你们在质疑皇上的举措吗?”

    不光是周延儒,连王承恩都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

    我滴乖乖,这个小子还真的有种啊,平日里怼一下白贻清陈新甲也就算了,面前的可是堂堂的大明首辅,在朝堂上说一不二啊,这个小子竟然让他闭嘴!

    牛X!

    太牛X!

    朱辟邪深吸一口气,高声道:“诸位贵宾,我们继续,传明皇家银号,蒙皇上恩准,筹措本金白银二十万两,今日正式开业,从明日开始,但凡客人存入金银,尽皆按照月息二厘按月结算利息,可以季度结算,也可以按年结算,如果一年之后,利息不取出,直接计入本金,来年继续结算利息。而且,约定存入的时间越长,利息越高,约定一年,月息二厘,约定两年月息三厘,约定三年,月息四厘!”

    存钱就有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