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您的身体怎么样了?”

    朱慈烺站立在崇祯的榻前,恭声问道。

    “还没有被你气死!”

    崇祯冷哼道,“听说你去了镇北侯府?”

    朱慈烺连忙答道:“是,父皇,一则是锦衣卫的事情,儿臣向师父请教如何处置;二则是父皇赐婚的事情,毕竟放眼朝堂,还没有人比儿臣跟大将军的关系更加亲近呢,如果有人能够成功劝服大将军,那也只有儿臣可以做到了。”

    崇祯冷哼道:“关于锦衣卫他怎么说?”

    朱慈烺闷声道:“大将军把儿臣狠狠教训了一顿,说儿臣思虑不周,办事不力,丝毫不顾及父皇的感受,这么重要的事情事前都不跟父皇商议,太过骄纵了,让儿臣请旨定夺。”

    “请旨定夺?”

    崇祯恨声道:“现在你都已经将骆养性等人给抓起来了,还能怎么定夺?难道就这样将这几个败类给放出来?白白跟着他学了这么长时间,一点长进都没有!传旨吧,着都察院、大理寺以及刑部三法司会审,一旦查实,明正典刑!”

    朱慈烺连忙点头答应,嘴角抽搐了两下,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什么没说的?”

    朱慈烺低声道:“儿臣、儿臣怕言语无状,不敢说……”

    “有话就说,”

    崇祯闷声道:“朕还没有那么小心眼!朕什么时候责怪你言语无状了?朕怪你的是,有事不跟朕商量,私自作主!”

    朱慈烺连忙说道:“前几日在朝堂上,

    大将军为了确保大明税赋,提议将锦衣卫一分为二,一部监察百官,控制朝堂,负责刑狱;另一部则是专门监察税赋,严防官商勾结,按做手脚,从中渔利。当时各位阁臣不同意,儿臣也有些犹豫;现在锦衣卫突然除了这么大乱子,整顿几乎是必须得,儿臣倒是以为可以按照大将军的提议,将其一分为二,如此,大明商税提升了三倍,同时严查官商勾结,只怕还能再提升一倍,今明两年大明商税增长数倍,都是轻而易举的!”

    “官商勾结……”

    崇祯沉吟道:“你们确定,官商勾结当真有如此严重?”

    朱慈烺苦笑道:“父皇,别的不说单单是晋商八家,跟朝堂百官的来往就密切无比,为了躲避商税,不少晋商的产业就挂在朝廷官员身上,然后每年都会拿出相当的金银给官员们当做分红啊,根据情报,朝堂加上山西当地,起码数十官员与晋商关系密切,只是,儿臣怕将这所有的官员都给查办了,会引起朝堂的剧烈震动,方才作罢,只是,让他们交出了晋商的产业,就不再追究了。晋商如此,那其他如江南、湖广乃至于山东等地,必定也有此类事情啊……”

    崇祯微微点头,答道:“你跟朱辟邪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只是,锦衣卫乃是皇家控制朝堂的耳目,岂能轻动?整顿锦衣卫势在必行,但是分割一事还需要慢慢来,如今朝

    堂不是有课税司吗?”

    朱慈烺叹道:“父皇,现在朝堂官员大多人浮于事,有的甚至同流合污,官官相护,京营与锦衣卫的前车之鉴就在这里啊,实话说儿臣是信不过课税司与税矿监的……”

    “那就从税矿监与课税司抽调一部分人手,再从锦衣卫抽调一部分人手,成立一个新的机构,直接对你负责,可以专折奏事,官员升迁贬谪,不得经过内阁六部,直接由东宫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