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是不可能偏心的,惩罚还差不多。

    天打雷劈啊,自古都是犯了大错,才会遭受如此惩罚,昌乐侯府干了啥丧心病狂的缺德事儿,才有此报应?

    而且,发生的时机也微妙,朝堂上左都御史正催着皇帝下罪己诏,今晚慧信大师为灾民念经祈福,所以,这节骨眼上,昌乐侯府头顶上又是打雷又是闪电,这意味着啥?可谓细思极恐啊。

    吃瓜群众们自然不恐惧,只有看热闹的兴奋。

    昌乐侯府里,已经琢磨到这一层的几位主子,那脸色就跟上坟似的,难看又沉重到了极点。

    来不及思量应对之法,就听下人们惊呼,“走水了,走水了,西枫院走水了……”

    西枫院是李垣住的地方,李垣原本在安抚自己的姨娘,闻言,顿时面色大变,厉声问道,“西枫院怎么会走水?”

    下人面色惨白,战战兢兢的道,“是,是偏院那边的梧桐树,树被雷电击中,这才着火了……”

    李垣心里猛然一沉,刚才又是电闪雷鸣都没能让他惊慌失措,此刻,却是心神大乱,下意识的道,“不可能!”

    雷电劈哪儿不好,偏偏劈在他住的院子里,这如何不叫人惊惧?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当筏子攻讦他,他还有好果子吃吗?

    下人被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给吓的噗通跪地,哆嗦着着身子,语不成调,“是,真的,二爷,奴才,不敢撒谎啊,那棵梧桐树,从,从上面起火的,烧,的很是猛烈,除了雷火,还能是人为吗……”

    李垣一脚将他踹了个跟头,“还敢胡说八道!”

    这种话再说下去,就是置他于死地了。

    在场的其他人,如何想不到这层,脸色各异。

    下人惨叫一声,躺地上晕过去了。

    他气不过,还要继续踹,被昌乐侯拦住,“踹个奴才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去你院子里看看,到底是什么小人在作祟!”

    用小人来遮掩,总好过雷电一说。

    总之,先糊弄过去,不光是李垣,还是侯府,都不能跟雷电扯上关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垣也不傻,相反,精明的很,刚才是太过震惊,事情来的又猝不及防,才失了分寸,此刻听到父亲的话,立刻应下,“是,父亲,儿子这就去查探,势必将背后陷害我们侯府的小人给揪出来绳之于法。”

    昌乐侯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满意的点点头,“去吧,仔细些,别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父亲。”李垣又一次恭敬应下,不敢再耽搁,大步出了看台,带着一帮子下人往自己院子里奔去。

    见状,昌乐侯世子李基眼神暗了暗,父亲对庶弟越来越看重了,这样的事,居然也交给他去办,置他于何地?莫非还怕他会从中作梗不成?他就是再不喜庶弟,也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眼下情况不明,祸福不知,就是为了侯府,他也只会兄弟同心,可显然,父亲没能信他。

    若是母亲还在,还能为他争取几句,但刚才母亲被吓晕过去,已经让下人扶回房间,此刻,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