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欣怡恼羞成怒,猛地站起来,冲妈妈吼了一声,就奔出门。

    一会儿,西厢房里传来嘤嘤的哭泣声。

    “你看看,这个死丫头,一点也不听话。”

    朱玉琴还坐在叶峰的床沿上,眼睛里闪着波光,喋喋不休地倾诉起来:

    “她说她谈了个官二代男朋友,家里很有钱。我说你们不般配,你倒追人家,将来不会幸福的,她就是听不进。”

    叶峰回避着她烫人的目光:“恋爱婚姻,做大人的,还是不要过多干涉,让她自己作主为好。”

    朱玉琴怨气冲天:“这个孩子自小就不听话,叛逆,要强,又没有头脑,轻信人。这不,经济上已经闯了大祸,再不干涉她,我担心她在婚姻上,也要闯祸。”

    叶峰见时间快十点,想上床休息,明天还要去村村委上班。

    却又不能赶她走,只好伸着懒腰:“她应该听她爸爸的话吧?还是让她爸爸劝劝她。”

    “她就是被她爸爸宠坏的,他从小对她百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养成了这些坏习惯,臭脾气。”

    朱玉琴说说,眼睛红了:“不瞒你叶书记说,我的命真苦。跟着这个男人吧?福气没享到一天,还一直跟我死吵。”

    “现在这个女儿吧?对我一点不亲,还不听话,尽给家里闯祸。你说我这个女人,活得失败不失败?我这个做妈的,心里难过不难过?”

    被她们母女俩一哭,叶峰的心柔柔地软下来,真想帮到她们。

    可他自己也穷得叮当响,包括微信里的红包在内,身上总共才三千多元钱,怎么帮她们还二十万元的巨债?

    他呆坐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朱玉琴意犹未尽,还不想走,还有话要跟他倾诉。

    她已经把他当成了诉说苦闷的对象:“叶书记,你平时看我嘻嘻哈哈,挺满足的。其实,我的心里很苦闷,唉,平时吧?我又没个倾诉的伴。”

    “真是一家不知道一家事,从表面上看,我和他挺和谐的,其实呀?我们平时根本就没有夫妻生活,我跟活寡没有什么两样。”

    叶峰心里惊叫起来:天哪,她怎么跟我说这种话?跟林小琴说得一模一样。

    她这是在暗示我,不,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

    叶峰不安地从凳子上站起来,红着脸说道:“房东,时间不早了,你看。”

    朱玉琴倾诉的兴趣正浓,还不肯站起来走。

    她将右腿压在左腿上,稳坐钓鱼台:“我还没说完呢,不说出来,心头闷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