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柒瞧着李莲花竟然把时墨都给支开了,便知道若不顺了他的意,怕是也走不了。

    被他堵着,出又出不去,弓着身子又难受,索性就退回了马车里。

    她这一退,某人就顺杆而上钻了进来,坐在了她对面。也不说话,只一双凤眸将她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最终自裸露的肩膀,微垂着落在她同样露出来的腰间,一张俊脸在日暮暖黄下神色不明。

    傅时柒被他盯的难受,心里又急,大致猜到他是为啥突然如此。不过就是因为赤龙的衣衫与中原不同,而赤龙身为舞姬,又在一舞结束后就被掳劫,这身上穿的,就显得很是单薄…

    没有宽衣窄袖,上身短小,只裹到了胸下,颈间缀着闪亮的银饰却也遮不住肩膀,整个手臂更是只有几圈银钏。下身虽布料多些没露腿,但腰线又低又贴身,将她本就因练武而紧致的腰尽数展露在外,配着裹胸的缀衣银花,和腰下的银带,让裸露和遮掩突兀的平衡,有种欲拒还迎隐晦的视觉诱惑。

    虽说这种装束,在现代并不算如何。但在李莲花眼里,或许…可能…确实有些…

    本身古代人就思想保守,李莲花就更是了。从他在情事上几次濒临失控,却依旧忍到现在都未曾越线,就能看得出来他其实很在意那些男从女德。

    加上他面儿上还算能装的像个人,但实际里心眼儿小的很,捕风捉影的事都能草木皆兵,就别说她穿成这样,还要被那车夫当麻袋扛抱了。

    所以李莲花会在意,傅时柒并不气,也没理由气。而且她感觉这狐狸,就是那种…现代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啊,白天白骨精,精明端庄又冷静,晚上狐狸精,闷骚惹火要人命…

    额…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问就是你对!质疑就是作者的锅,她不背!

    车回正转…

    马车内气氛尴尬又怪异,傅时柒有些心虚的瞧了眼李莲花的表情,却因为光线实在太暗,他又半垂着眸眼,难以分辨他到底只是介意还是克制着火气。

    不想就这么尬着,傅时柒也没多等,放柔了声音开了口:

    “李莲花,先前你也听到了,他们在小院里“验了货”。所以这身衣服,必须得换…左右上半身都是被麻袋套着,进了女宅就会被送到女管事那里,没人看得见的。”

    傅时柒说的缓慢,但说完也没得到回应,五感放大间察觉李莲花唇角抿了起来,知道他这是在克制着,当下只让她心里又虚了些,但这心虚,不是怕,而是在意。

    “我之前不是有给你讲过,在我们那儿穿衣打扮都很随性吗。别说这长裙了,就是这裹胸搭配比下厨围裙更短的短裙,也是很正常的。”

    傅时柒本还想比划一下齐屁小短裙,但想想又打消了念头,只拿到大腿中部的围裙打了个比方。

    那边李莲花原本还在极力压制着心里的在意,听得傅时柒认真的解释,脑海里忽然就浮现出那个怪异梦境里的场景,似乎就有她描述的那种装扮,却远比她描述的更加清凉…

    那种短小的裙裤,他似乎也不是没见过…在中秋宴那次情药纾解后,给她清理换衣时,便见着了她那似乎是特制的…

    突然冒出来的画面,带着难以挥去的缱绻旖旎,本就让某人几日来强压的理智有了些许松动,此时回神,又见着傅时柒那近在眼前的雪颈玉肩,只觉腹下窜起的火苗灼的他喉咙干涩。

    凤眸一凛急忙收了视线,李莲花在深呼一口气压下邪火的同时,意识到不该用自己的在意和这个世界的礼数要求傅时柒,便也就打消了劝她等笛飞声回来一同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