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中西区。

    忠信义总部的顶楼办公室内。

    钟轩坐在椅子里,目光落在面色略显不安的兴叔身上,开口道:“兴叔,别紧张,我叫你过来并不是要清算旧账,而是有些问题想请你解答。”

    兴叔听闻此言,心头方微微放松,满脸谦逊地回应:“钟先生,请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情,必定如实相告。”

    “那就太好了。”

    钟轩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开门见山地质问:“对于洪兴社在澳岛与何先生合作的那个赌场,你了解多少情况?”

    如今港岛的社团,除去那些涉足非法勾当的,都会跨海跑到澳岛去开设自家的赌场。即便自身实力不足,不能直接与何家联手,也要设法分得几张赌桌。

    这既是社团地位的标志,同时也是港岛各大社团洗钱的重要渠道。固然现今大额账目已有游子新的财务公司处理,忠信义收取的保护费及港岛境内赌博、彩票、色情公寓的收入也已与新记合作,交由向墙完成“漂白”工作。

    然而一个有实力的社团,绝不可能将自己的日常收入交给别的社团管理。必须全方位布局,确保某一条渠道出现问题时,社团仍能照常运转。

    因此掌握洪兴社在澳岛的赌场权益,对于钟轩而言至关重要。他今日找兴叔前来谈话,正是看中了他在洪兴社内的资历深厚,熟知诸多内幕。

    “此事我确实知情。”

    果不其然,听到钟轩的问题,兴叔立刻连连点头,“关于在澳岛建设赌场一事,我不仅了解,甚至还亲身参与过。”

    就在三天前,太子等人离港之时,兴叔才意识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决心。面对已被彻底摧毁的洪兴健身,他并没有勇气承担这一切。如今有机会将功补过,安稳度过晚年,兴叔自然不会错过。

    “详详细细告诉我吧。”

    钟轩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平静地追问。

    兴叔恭敬地站在原地,应声道:“洪兴在澳岛的所谓与何先生的合作,实际上只是为了给自家脸上贴金。蒋先生和洪兴的实力,还没到可以让何先生亲自出面与其合作的地步。

    当年在澳岛,蒋先生是通过重金贿赂何先生的心腹慕雄,才让后者帮忙促成开设赌场之事。而后,他又不惜重金打通了澳岛安保司巴罗斯的关系。

    因为安保司有权监管岛上所有赌场,且他与何先生关系密切。只有同时获得慕雄和巴罗斯的支持,我们在澳岛的赌场才能安然无恙。”

    讲到这里,兴叔抬头看见钟轩流露出兴趣盎然的神情,于是接着说:“所以如果您想要插足澳岛的赌场生意,只需搞定慕雄和巴罗斯这两个人就可以了。”

    将所知的一切悉数告知,兴叔退后几步,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等待钟轩的下一步指示。

    “你说得没错。”

    钟轩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串钥匙,随手丢在桌上,说道:“这是中西区夏U道一栋洋房的钥匙,以后你就住在那里,作为对你的一点奖励。”

    “谢谢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