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雄叹息道:“人家怎么做是人家的事,咱们只要尽到本分就好了。现在咱家也挺好的,你突然弄了这么大一笔钱,生活不用愁了。听说秋月家也发了点小财,你俩运气可真够好的。”

    吴秋月笑道:“我什么都不懂的,全托阿胜的福。我家那个罐子大一些,就是被我哥小时候弄碎了盖子,否则还能多卖点。听萍姐说那罐子在省城好几家古玩行抢呢,都想弄个盖子配上。”

    张勇胜瘪瘪嘴道:“这种东西全世界就没几件,要找到盖子可就难了。这些玩古玩的一个个贪心得不得了,早晚会被这盖子给坑了。”

    吴秋月点点头道:“萍姐也这么说,她玩这个就是见好就收。省城那帮人却很下血本,使劲往里砸钱,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陪张建雄夫妇聊了一会儿天,吴秋月就返回梁爱萍那边了。夫妇俩对梁爱萍的印象大为改观,觉得这个女人比他以前脑子中的完全不同了。他们和梁爱萍相处的时间不短,万万想不到她会变化这么大。

    张勇胜经过与父母商量后,决定第二天就请白芷萱到家里来。这事他得尽快处理,万万拖不得,避免夜长梦多。想着白芷萱还在家里等消息,张勇胜当即回了个电话,确定了下午过来见家长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张家就忙碌了起来。因为白芷萱下午要过来,韩爱华和张勇胜到菜市场买了一大堆的菜,准备弄一桌像样的家宴。张建雄也打扮起来,为了儿子的面子,把自己捯饬得仪表堂堂的。

    一家三口简简单单的吃了午饭,张勇胜留父母在家里做准备,自己步行去了一中。白芷萱为了见公婆也是拼了,把所有的冬装都摆到了床上,一件一件的试穿,非得选一件最合适的不可。

    张勇胜觉得没必要,劝说道:“差不多得了,我们家小门小户的,没那么多讲究。要不你就穿那件旗袍把,我觉得挺好的。”

    白芷萱摇摇头道:“不行,那件旗袍太高调了,会喧兵夺主的。今天是第一次见你爸妈,必须给他们留个好印象。我要选一件既能体现我的漂亮,又显得低调温婉的,得仔细考虑一下。”

    张勇胜有些无语,见面吃个饭而已,哪来那么多讲究。他拿白芷萱没有办法,只好由着她慢慢折腾。反正时间充足得很,只要晚饭前赶过去就行了。他溜达着到了客厅,一边喝茶,一边拨通了金凯的电话。

    对副县长胡一波调查已经差不多了,虽然没找到什么黑材料,但有价值的消息还是不少的。张勇胜掏出记录本,一条一条的说给金凯听。尤其是云山企业破产重组的事,让金凯非常有兴趣。

    张勇胜脑子里灵光乍现,把自己和梁爱萍商量插手农机厂重组的事告诉了给他。这事需要的资金和资源都不少,而且会与胡一波发生冲突。如果把云山首富的金家拉上,几方共担风险,成功几率要大得多。

    两人在电话里简短的交流意见后,决定可以推动这次合作。如果农机厂要出售资产,金家能够先一步拿到,对他家的好处也是很大的。他家以矿山起家,在机械方面的需求不低,很有互补性。

    和金凯打完电话回来,白芷萱已经挑选好了服装,正在梳妆台上化妆打扮。她对着镜子细细的描眉,精神高度的专注。张勇胜有些哭笑不得,觉得她搞得太正式了,让他都莫名的紧张起来。

    白芷萱在自己庞大的衣柜和储藏室里选了半天,最后还是选了一身加厚的旗袍。这身旗袍颜色没有大红大紫,而是水绿色的缎子面,上面梅花的图案,显得秀雅温婉,又带着几分年轻活泼。

    外罩的貂裘也没有选择纯白的那么高调,而是深色的搭配,显得比较庄重。再加上她放弃了红色高跟鞋,穿的是低跟的加厚皮鞋,让自己的姿态更谦逊。这与她一贯傲娇的风格大不相同,让张勇胜感到很新奇。

    看着白芷萱穿着打扮完毕,张勇胜笑道:“你这么打扮也太费事了,要我说随便套个呢子大衣就行,不用这么夸张。你还是时尚人士呢,见家长穿这个,看起来显得老气,显得过于庄重。”

    白芷萱一边戴着首饰,一边道:“你不懂,老人家就喜欢这样的风格。我要是把时尚界的那套拿出来,你爸妈肯定以为我轻佻。穿得太随便也不行,显得不太重视这次家宴,老人家会不高兴的。”

    张勇胜摇摇头,笑道:“你太多虑了,我爸妈随和得很,没有那么多破规矩。况且就你这几千块一件的呢子大衣,谁能说你随便?”

    对于穿着打扮,白芷萱一如既往的固执,在她的坚持下费了一两个钟头才打扮完毕。为了让张勇胜和自己能搭配起来,她又给他弄了一套黑色的呢子大衣,脖子上裹上围巾,给人的感觉成熟不少。

    张勇胜有些无语,但也不好拒绝,只能由着白芷萱折腾。两人弄到了下午四点过,才出门乘车前往货运站家属区。一路上白芷萱显得紧张无比,张勇胜反而异常淡定,不断说话宽解她的情绪。

    在家属院外下车后打发走司机,张勇胜和白芷萱手挽手往院子里走。刚进院子就见到附近单元楼中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围着白色的围巾,在陈旧的楼宇中显得颇为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