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淇卷着圣旨,端着酒罐,下了天牢。

    历史上都没有皇子私自下天牢来找人的先例,狱守们本要阻拦,但这下来的是正国有名的混世魔王,又征战沙场无数,手头人命众多,谁敢拦他?

    所以狱守们都只是颤颤巍巍看他下来,任其如出入无人之境,在后面远远跟着。

    眼看正淇一间一间牢栏看过去,最后看到了什么人,停在一间牢房前,不再前进。

    他伸手去拽了拽那门栏,没拽动,刚有转头的动静,狱守们就四散逃开了。

    他们生怕这二皇子叫他们开门,要掉脑袋的事,谁敢做?

    正淇见狱守们逃了,也不为难,醉醺醺往门口一坐,又灌了口酒。

    酒气飘进牢中,坐在稻草席上的女子抱着膝盖,沉默地看向门外的人……

    她是木石。

    隔着几道铁栏杆,他们彼此相望。

    木石受了刑。

    她一身囚衣破损,露出其下被鞭打得斑驳的伤痕。她头发也很凌乱,看起来很憔悴。

    但她的表情,依旧如木如石,对自己的遭遇无所谓,对眼前人的视线不动摇。

    正淇放下酒罐,朝栏内伸长了手臂,似乎想触碰她。

    木石见状,些许错愕,但还是往前靠近了些,默许了。

    他的手有些粗糙,抚上她的脸侧时,刮到几处刚结痂的伤口。

    会疼,但木石没有躲。

    正淇看起来也不似以往矍铄,分外狼狈,他低声问:“是你做的吗?”

    木石按住他那只手,脸往他手心贴了贴,像是眷恋那温度,却并没有回答。

    “木石……只要你说不是,吾就信。”

    “……”

    正淇醉眼朦胧,像是酒气上头,眼底一片红,“你做这些事,可否考虑过吾的感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