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不知道罗靳延是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屈膝坐在大床上看着罗靳延,就是这一刻,她对罗靳延突然生出了“不舍”。

    是他还在眼前,但她已经开始舍不得的感觉。

    罗靳延直起身子,取回江黎手中的眼镜重新戴好,他的衬衫依旧规整笔挺,不带有一丝凌乱褶皱,仿佛刚才的放纵并非他本人。

    “今晚你就在这里休息,明天一早我叫人送你回去。”

    江黎问:“那你呢?”

    你去哪?

    罗靳延弯了弯唇:“喝茶,降火。”

    煮好的一壶茶,不能浪费。

    他调笑着江黎,眼里带着的浅淡笑意:“我在这里,你怎么安心休息。”

    罗靳延转身要走,步子还没抬起来,江黎倏地叫住了他。

    “罗靳延。”

    好一声罗靳延。

    她叫的是罗靳延,不是罗先生。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是叫给他听。

    罗靳延一顿,回过头去看她。

    这三个字从她口中说出来,像是缠绕在一起,字节之间彼此交织,就这么寻常的一声都足够好听。

    江黎叫他的名字:“我能。”

    罗靳延没开口,就那么看着她。

    她说:“我能,你在,我才能安心休息。”

    罗靳延笑了一声,提醒她:“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江黎点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