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心平气和,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谁也不让着谁。

    她听说罗耀泓前段时间进了医院,旁人不敢得罪惹他生气,她也注意着分寸。

    这样吵着拌着嘴也好,总比上一次风平浪静的对弈要好。

    罗耀泓瞥了一眼江黎:“不喜欢你又能怎么样?戒指还不是戴在了你手上。”

    “您说这个?”江黎举起手看了看,“好看吗?”

    她直起身对着罗耀泓,认真地看着罗耀泓,生怕气到他,又怕气的不够。

    罗耀泓看穿她的小心思,哼的一笑。

    “你想说你赢了我,你很自豪?”

    江黎走上前从佣人手里接过手帕递给罗耀泓,他接过,慢条斯理地擦着黏在手上的鱼食。

    江黎绕到他轮椅后继续推着他往前走。

    “我没赢,罗老先生您也没赢。”

    江黎说:“感情的事哪有那么多输赢,哪有什么事都必须要争个输赢。您德高望重,旁人是不敢赢你,但您真的想过一定要赢吗?”

    “「赢」这个字,对您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罗耀泓被她推到阳光下,他眯着眼静静享受着,听着江黎的声音。

    “我和您之间的赌局,是我想知道罗靳延对我的爱够不够真,能够真多久;而您想要得到的答案是这几十年来自己做的选择对不对。其实我们都没赢了对方,只是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已。”

    “你是想说我做错了?”

    “是非对错都在过去,人也要向前看,哪有人一辈子活在过去的?对或错,早就过了争论期,没有意义了。”

    罗耀泓的嗓音沉的沙哑,他老了,声音里都带着浑浊。

    “你倒是活得通透。”

    他叹了口气,这才慢悠悠说起话题:“从阿延动身去找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赢了,我从小我教他,做商人要权衡利弊,凡事做决定都要以利益为优先,他一直学得很好。可他为了你敢顶撞我,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做决定没有在利益之间做选择,他跳脱出了权衡二字,就只为真心。”

    罗耀泓还是不懂。

    “「真心」两个字,当真就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