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正要搬走红木盒子,陆清悦又道。

    “算了,还是放着吧。”

    燕聿来时,陆清悦刚躺下,她听着动静掀开了纱帐。

    只见他远远地站着,身影隐在黑暗中,一双浓稠的墨眸,像一面张开的大网,将她完完全全拢在里面。

    陆清悦问:“陛下来做什么?”

    他的嗓音哑得厉害:“来找夫人取生辰礼。”

    “春宵苦短,陛下,竟然舍了新得的美人,来找我要生辰礼?”

    燕聿不解:“夫人在说什么,我何来的美人?”

    后他稍一思索,笑着道。

    “夫人说的是那琵琶女?听夫人的意思,夫人是在吃醋么?”

    他一边说,一边笑意盈盈地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陆清悦看清了他的脸,毫无血色,惨白如纸。

    她从床上下来:“陛下的脸色怎么如此差?”

    近了,她能闻到他身上异常浓烈的血腥味,异香,以及药味。

    她不适地颦眉,与刺杀那一夜差不多,不,比起那一夜,血腥味和异香还要更浓烈些。

    “陛下可是又遇到刺客了?那两个逃走的蛮夷刺客…”

    “夫人别紧张,没有的事儿,除了风璃公主,逃走的蛮夷刺客已经全部抓到了。”

    陆清悦上下端详他:“那陛下到底怎么了,怎么一身血腥味儿,还有药味儿。”

    “没什么,有些老毛病发作了。”

    燕聿面上是一副云淡风轻,还有闲心戏谑她。

    “夫人不要再靠近了,否则我可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陆清悦在他面前拐了个弯,走到了书案边上,点亮了烛火,轻轻拍了拍案上的红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