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靳的家人,目前还有年迈的爷爷奶奶,和久病的父亲。

    因为他不读大学,而是在家里工作了,村里人看他跟看那些普普通通的庄稼汉差不多,都不是大学生,就该找个女朋友快点结婚,然后和媳妇本本分分地赚钱过日子。

    江靳本人并不这么想的,甚至在两年前唐挽说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时,他也理解顺从。

    他能理解她的心情,比起一流大学里学历光鲜亮丽的男生,他就不是个拿得出手的男友。

    所以他从没告诉过家人,整个村子没人知道他是有女朋友的,他在很好地履行和唐挽的承诺。

    直到这一个学期,就在一个月前,她忽然允许他进入她的学校了,光明正大地和他牵手,他被压制的渴望终于被她亲手放出来,那时他才知道他有多期盼着这一天。

    而此刻她说想见他的家人,他都有些不敢置信,喜悦的情绪充斥整颗心脏。

    “挽挽,你准我告诉家人了?”他手掌收紧,眼里的温度如有实质。

    怎么说,就像是地下恋情可以公开了一样。

    唐挽郑重地点点头,还说:“我放假的时候你一定要来高铁站接我,送我回家好吗?”

    “好!”他绷了绷嘴角,但还是没忍住,笑意溢了出来。

    他们牵着手走向宿舍楼的方向,唐挽踢了踢路边的小石头,缓缓道:“不过呢,我家人嘛,你也知道的,我那弟弟妹妹特别坏,嘴又碎,我每次回家非得给他们两耳光他们才听话,还有我爸妈,这个月都月底了都没给我打生活费呢。”

    正是因为知道自家人这个德行,以前的唐挽才会想方设法找许多提款机,想方设法地弄钱装点自己的门面,是一种非常病态的没有道德感的想法。

    江靳听着,揽了她的肩柔声道:“我给你打。”

    唐挽扑哧一笑,“每次都是你给我打,但是我可不会放过我爸妈,哪个月不给的话我可是会追问的。”

    到了楼下,他摸了摸她散开的头发,笑道:“上去吧。”

    唐挽嗯了一声,仰了仰头,他了意低了低头,她就轻易地亲在他唇上,对他道:“一路平安。”————

    到了宿舍,室友们都在了,唐挽休整了一会儿,就戴上耳机去阳台给父亲唐广源打去电话。

    那边好一会儿才接通,唐挽开门见山,语气还很温柔:“爸,这个月你好像忘记给我生活费了,咱们开学不是商量好了嘛,一个月一千二。”

    唐广源似乎在抽烟,和她道:“行行,忘记了。”

    那边换了个人说话,继母赵芳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挽挽啊,大学不是很多竞赛的嘛,我听说是有钱拿的,你怎么不参加几个,也自己赚一赚钱。”

    唐挽确实参加了很多比赛,也拿了很多奖,拿到手的奖金积累起来更是不少,可她从不告诉他们。

    她只是翻个白眼,语气更加温柔了:“你听谁说的?这比赛可不是参加了就有钱的,是要拿到市级以上的奖才行,前期投入竞赛的钱,比如说查重啊、付知识产权费啊,这些可投入不少呢,我就一千二的生活费,哪给得起,不如这样,你这个月给我三千,我这就报个竞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