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机坏了。”唐挽下意识道,然而一看,是手写的号码。

    她接了过来,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他的号码了,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新号码。

    “今天的事吓到你了,白天要不要来局里做心理疏导,局里有专业的人员。”唐挽想了想,“不用了吧。”

    贺忱看着她,声音很轻缓:“今天这件事没有吓到你吗?”

    唐挽脑海里忽然浮现宋子曜的尸身,一股温热湿润的酸楚涌上来,霎时间眼眶一红。

    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我需要做,我明天会去的。”

    贺忱转开视线,缓了缓有些窒息的心脏:“对不起,让你想起来,但是不要哭了。”

    “嗯。”唐挽忍了回去,恰巧电梯到了,她先走出去。

    她走到自己家门,开了门,没走进去,转身看贺忱:“谢谢你送我回来。”

    贺忱没往别处看,只是看着她:“一个人住吗?”

    她点点头。他语气平静,幽邃的黑眸很认真:“独居危险,你被盯上了。”

    唐挽蹙眉,贺忱叹口气,尾音带着独特的温柔:“好好休息吧,你眼睛很红。”

    她点头,眼里映着他:“还有什么事吗?”

    贺忱今天该适可而止了,但他有些话没说完,干脆挑了重要的说:“家里有体温计和退烧药吗?”

    “有。”

    “好,那我走了。”他似乎安心了一点,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

    他走进电梯,看着手里提着的药店袋子发了发呆。

    他早就没有立场了,在她心里,他估计连朋友都算不上。

    贺忱回到了车里,很久没动,看着二十九层的灯光熄灭。有些思念会让人窒息。

    它们只是藏在骨头里,重新见到她的第一眼,会从缝隙里溢出来,只要到了一个点,就成了倾盆大雨。

    贺忱摘下眼镜,把额头靠在方向盘上,闭上了眼,小心地调整呼吸,平复抽痛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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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唐挽一直睡到一点钟,因为昨晚洗澡洗头花了一个多小时,量了体温后直接困得倒头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