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脸色变了又变,盯着楼箫。

    楼箫果然是知道的,但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他既然知道,却隐瞒不发许久……怎么,是想留着做后手吗?

    楼箫可不管豫王怎么惊疑,他开始喝茶,慢悠悠地用茶杯撇着浮沫。

    他这里的茶全是好茶,清香扑鼻,热气袅袅。

    她的香气忽然飘了过来,仿佛就在鼻尖。

    他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紧,呼吸都停了一下。

    他僵着手指,一动不动地坐着。

    手中的茶盏被她倾斜一个角度,她似乎是好奇地闻了闻,而后喝了一口,就没动静了,她飘到外面,不知道去哪了。

    楼箫回过神,喉结滚了滚,薄唇贴上杯沿。

    这个茶的味道是她喜欢的,为什么只喝一口就走了?

    是茶叶受潮了,味道不太好了吗?临安州府的天气确实有些潮湿……

    豫王狐疑地盯着傻愣愣不动一下的楼箫,高声喊了第三遍:“贤侄?”

    楼箫一顿,抬眼看向他,眼底黑漆漆的。

    豫王后背忽然一凉,再仔细一看,楼箫的眼神没有任何异常。

    他松口气,笑呵呵地对楼箫道:“你方才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楼箫垂眸继续喝他的茶,在杯沿捕捉残留无多的她的香气,舌尖舔去最后一点香甜。

    下一刻,他察觉她回来了,连忙放下了茶杯,脸线条紧绷起来。

    豫王见他变得严肃,以为可以继续谈正事了,便正声道:“还是什么都瞒不过贤侄你啊,你是在何时就发现的,真是藏得严实。不过这倒也不重要,如今天下大乱,钦差快到了,你快自身难保了,不妨想想要不要与本王联手。”

    楼箫眼睛动了动,看向他,沉默好一会儿,才分了一点注意力给他。

    只不过,这人刚才在讲什么?他没听见。

    楼箫于是道:“王爷可否再说一遍?”

    豫王脸一黑,以为楼箫故意耍他,可他一看他迷茫的神情,确实不太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