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庭:“你想要什么?”

    梁岑木紧紧盯着他,眼神和声音一样阴森:“你左手边砖头下面有一把水果刀,捡起来。”

    沈庭照做,梁岑木迫不及待地发话:“我现在允许你走近,但你每走两米,就砍掉自己一根手指头。”

    水果刀很锋利,沈庭听了,慢慢将刀身贴在衣服上,擦干净,表面的灰尘一擦,刀身就更加冷光闪闪的。

    梁岑木好整以暇地观望,勾着嘴角:“你弄残了我一条胳膊,我让你砍自己的手指,不过分吧?”

    沈庭没动,梁岑木冷下脸,怨恨地盯着他的手,催促:“动手啊,你犹豫什么?难道说,唐挽比不上你的手重要?”

    惨白的日光照下来,沈庭脸上全是冷峻,一字一句道:“我都照做,你会放过她吗?”

    梁岑木在心底里笑了,果然爱情会让人变得关心则乱,变成蠢货。

    他不急着回答,而是再三查看监控,确定周围没有一丁点异常动静,而后,他才笑嘻嘻地出声:“沈庭,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自己能换她的命吗?”

    “你现在照我说的做,我还能让你进来见她最后一面,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做,你可以直接离开,然后呢,我就会像几年前和你那老仇人,叫什么王啸的人一样强|奸她。”

    沈庭黑眸徒然涌现杀意,眼前都蒙上一片血色,三年前王啸的事一瞬间掠过脑海。

    当时他打红了眼,把王啸活活打死。可他一点都不后悔,这些畜生敢碰她,就是该死。

    想杀人的欲望达到了顶峰,他手指都在轻微颤抖,耳边回荡着嗡嗡声。梁岑木继续说:“沈庭,还在犹豫啊,看来唐挽在你心里也就这地位。”

    沈庭戴着一枚超小型入耳式耳机,嗡嗡声里,传来姜澜芳的哭求声:“沈庭,求你救我女儿吧,求求你……”

    姜澜芳自从得知唐挽失踪,人就崩溃了,连续哭了两天,精神失常,跪在警局求警察救她女儿。

    她一生傲气惯了,风风火火,但精神头在肖俊铭的名字重新进入她耳朵的那一刻就被一点点磨灭,颓败感席卷了她……

    唐挽毕竟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大半辈子对她付出诸多期望,哪怕用的是错误的方式,也仍然爱着她,她一被绑走,姜澜芳就彻彻底底宛如天塌下来,绝望终于战胜了她,她可以放弃一切尊严,就如同三年前跪沈庭一样跪警察。

    现在她还可以对沈庭下跪,耳机里不断传来她嘶哑的哭喊和砰砰的磕头声,别人拉都拉不住,语无伦次地说着:“求求你,救救我女儿,我是个罪人,她不应该替我受罪,她是无辜的,她还有好多好多的画展可以开,还有好多名誉等着她。”

    沈庭仿佛听不见姜澜芳的声音,自动隔绝,他没有犹豫,很平静地把刀身抵在左手大拇指上。

    一刀落下,他只是咬紧牙关,迈步往前,走了两米,再次举刀。

    梁岑木眼睛睁得很大,满意地看着,嘴角咧得很开,喉咙发出古怪的笑声。

    下一秒,一个红点定在他的太阳穴,他的表情定格,脑袋被贯穿。

    他定定地站了两秒,抓在显示屏上的手终于松开,睁着眼睛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