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一颤。

    要求?

    难道经过了这么久的磨合和陪伴,我们连彼此信任都做不到吗?

    我知道周景瑞是个薄情的人,或许是在商业领域里沉浸太久,他很难再将真心掏出,很难再信任一个人。

    但亲耳听到他嘴里的质问,我还是不由得鼻尖一酸。

    可是在我这里,我已经完全地信任了他。

    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我和周景瑞之间隔着的不是一道屏障,而是一条跨不去的江河。

    曾经的安慰,曾经的陪伴,曾经的一点一滴都历历在目,可终究是化作一段没有名分的关系,和一句“我凭什么信任你”。

    我的心中乱得像是被猫抓过的线团,鼻子一酸几乎快要哭出来。

    我的喉间一梗,面对他的质问,一瞬间什么话也说不出。

    看着我的出神,周景瑞似乎有一丝慌乱,站起身想要说些什么,可我却下意识退后一步。

    “是,我没有资格。”

    “周总,我再次抱歉因为我的缘故对公司造成损害,劳烦您费心了。”

    紧紧扭,动在一起的手指在我头也不回离开办公室的那一刻才放松下来。

    身后传来大门“砰”的一声。

    我回头一瞥,眼里只剩下黑色的门框。

    看着我一脸阴沉地走出来,刚拿着合同想要进去的欧阳立刻停下脚步。

    “晚晚,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是周景瑞他批评你了?”

    欧阳关切的话语萦绕耳旁。

    听到“周景瑞”三字,我再也绷不住,红透的眼眶蹦出一颗又一颗的泪珠,滴答滴答地落在手背。

    欧阳从未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哭过。

    哪怕是与周初泽闹翻,我也保持着体面,不会让外人看出一丝我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