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生气了!’

    夏侯馨吐吐香舌,立即满脸献媚地抱住哥哥手臂,就像小时候那般腻声道,“他为什么要走呀?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吗,怎么闹矛盾了?”夏侯魁冷面抽出手臂,还是回道,“还不是家里那些见钱眼开的老东西闹的,也怪我做事不周,本想着慢慢化解,没想到他这么干脆。”

    “他父母不是在小青山小青村吗,那他肯定跑不了,你派人去喊他嘛,或者亲自去趟呗。”“你信不信,只要到村里找他一次,他和他父母就会立即消失,甚至就此成仇。馨妹,他真要成敌人,我会很烦很烦的。”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再怎么聪明也不过是个十岁孩子,有什么怕的?”“孩子?我倒希望他真是个孩子。真头疼,后面怎么弄啊!”

    秦天确实对夏侯魁在火锅一事上的处理不满,但也不至于因此就放弃他和星月都很喜欢的小山谷。让他放弃的真正原因,是附近幽刺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迟早会发现小山谷,他现在还没有跟幽刺正面对抗的能力。

    只能走。

    秦天和秦星月再次回到小青村附近的崖顶,那三栋木屋还在。其实秦天是打算换个地方住的,可蔡氏终于怀孕了!

    蔡氏怀孕,秦天甚至比父母都紧张,他马上根据前世经验给母亲列了份日常行动计划,要求父亲按照计划严格督促母亲执行,同时让父亲每隔四五天就上山打次猎。

    事实上,父亲每次打猎都只是稍微转一圈,然后拿着秦天打好的野味、药材、果实等回家为母亲补充营养,多余的卖钱跟商贩购买母亲需要的物品。

    如此过了月余,在秦天强烈要求下,秦大牛带着蔡氏坐着村里的牛车,慢悠悠地驶向庆阳城。当初,因为株百年白果,秦大牛认识了庆阳城有名的医药宗师周舒,周舒给两人诊断后给秦大牛开了副调理身体的药方,蔡氏这才怀孕。

    凭借这份香火情,秦大牛在庆阳城周家私宅见到了周舒。一见面,秦大牛便咚咚咚咚给周舒磕了几个响头,随后又奉上株儿子交给他的五十年份药材,感谢周舒的大恩大德。

    周舒欣慰地点点头,也不用秦大牛提便主动为蔡氏搭脉。搭完脉后,蔡氏随女眷去内堂休息,周舒脸色便沉了下来,秦大牛立时就慌了。

    周舒里里外外、反反复复给秦大牛说了一大堆,秦大牛才明白过来:媳妇怀的是双胞胎,胎儿状态不是很好。因为媳妇原本身体就不怎么好,这段时间虽然补充很多但她身体却无法很好吸收、无法给胎儿提供充足营养。

    想要保证胎儿营养,就先要调理媳妇身体。可媳妇现在怀孕了,很多常规药物不能用,只能采用最安全最缓慢的食疗。

    食疗需要很好的食材和药材,需要很多银子,而且想要效果好,媳妇就要呆在城里不能来回奔波,每三天让周舒检查一次,以便他及时调整食疗配方。

    如果现在不尽快调理媳妇的身体,胎儿就有可能会因营养不足而胎死,甚至会连累到蔡氏安全。

    “三种配方,最好的至少需要纹银二百两,其次大概在一百多点,最次是三十三两。”望着失魂落魄的秦大牛,看到太多类似情况的周舒还是有些戚然,想想道,“大牛,老夫去过你家,大致了解你的情况,很多人都选择三十三两的配方,孩子约莫三成机会能出生。”

    秦大牛茫然站了好一会,突然道,“周宗师,能让我回去想想吗?”周舒轻叹声,“这样吧,上次老夫算是欠你个人情,这次又收了这份药材,老夫给你配一百多两的但算你三十三两,十年内还清就行。你媳妇已三个多月了,多拖一天胎儿就多危险一天。”

    秦大牛轰然跪地,接连十几个响头磕下。

    看着秦大牛扶着蔡氏离去,周舒摇摇头又是声轻叹,招来一旁的儿子,“去看看仓库,不够的尽快进。”儿子小声道,“父亲,那株药材最多值五十两,真要配一百多两的,我们可至少要贴进去二十多两银子,还不算你的”

    周舒不待儿子说完,右手已扶上拐棍,儿子急忙后退几步,“我去看看仓库。”说着就逃,没想身后突然传来拐杖重重顿地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父亲冷喝,“站住!”儿子身子一抖,连忙停下,转过身去低着头不敢看父亲。

    “你也不想想,”周舒沉声道,“小青村有采药的,他真不知道这药材大概价值?他来前不知媳妇有问题吧,就算请老夫亲手检查也无需五十两吧,那他为何还送?他这是看得起老夫!这是做人!整天就知道家产家产,人都不会做,再多家产你也守不住!咳、咳!”

    儿子急忙上前轻拍父亲后背,“别气、别气,是我错了好吧。”周舒一把推开儿子,端起桌上温水喝两口,拄着拐杖站起来,“老夫回屋去躺会,总有一天要被你气死!快去配!错一克打断你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