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冯宝和小丽娘遇难的同时,弘晖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是被那恶贼以出城游玩的名义骗出镇子的,来到这处还算讲究的田庄上,陪伴在他身边的人,也就是恶贼从楼院里叫出来的一些姑娘而已,又谈何有趣呢,加之田庄左右若隐若现的盯梢者,怎么可能不引起弘晖阿哥的怀疑。

    虽然弘晖阿哥的江湖阅历不多,但是到底是接受精英教育的主儿,发现不对劲,甭管是自个儿多心,还是确有其事,第一反应就是先逃到安全的地方,所以他甚至连犹豫一下都没有,穿着一身贴身的寝衣就直接跑了。

    这也得亏是他果断,但凡他再耽搁一会儿,那恶贼就领着人过来抓他了。

    因为弘晖成功从田庄逃脱,这让那恶贼出了一身冷汗,他已经从冯宝的嘴里得知到弘晖的真实身份是爱新觉罗氏的宗室子嗣,他生怕弘晖会找到当地衙门,又赶忙找到自个儿的亲信去衙门口守着,同时自个儿坐着大骡车就往府城赶,他要找到他的拜把子兄弟帮忙疏通关系,赶在弘晖到府城求助之前,先诬告弘晖一个冒充皇室宗嗣。

    他的目的很简单,他就是要让府城衙门里的那些大老爷们先入为主,认为皇室宗嗣不可能来到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反而有些胆大包天的贼子见着他们这里是个小地方,妄图冒充皇室宗亲欺诈银财。

    如此就算弘晖阿哥找到当地衙门求助,也会被这些先入为主的大老爷们给轰走。

    从小就混迹于街市巷弄的恶贼孙德太了解这些个官老爷的性子了,那都是看人下菜碟的高手,守在衙门口的衙役们,更是只看罗裳不看人,就弘晖阿哥那副狼狈的模样,连能不能进去衙门求助都是个问题呢……

    安排好这些后,孙德也没有在此地多停留。

    因为他知道他这点小把戏能糊弄住那些官老爷一时片刻,求得一时安稳,却早晚都有露馅的那天,所以他安排这些,也就是替自个儿携家财美眷逃跑,预留出相对充裕的时间而已。

    孙德回到宅中,分一二三四地安排起来。

    一,他先是将那些用钱财网罗来的狗腿子指派出去寻找弘晖阿哥的踪迹。

    他这是一石二鸟之计,一来是能抓到弘晖,来个斩草除根,那是老天垂怜,他也不必背井离乡地到其他地方去讨生活了,二来是抓不到弘晖,那也无所谓,将这些人都安排出去,起码是敲山震虎,让弘晖不得不小心翼翼地隐藏行踪,耽误他去衙门求助的时间,他就能有更充足的时间逃跑了。

    第二,他又安排自个儿的亲信喽啰去找来两个人品极差、认钱不认人的人牙子。

    所谓穷家富路,他虽然是占了荿格格的万贯家财,早已经是富甲一方的主儿,但是他骨子里还是个吝啬至极的人。

    他想着他内宅里的那些个如花美眷,左右都是些自个儿玩够的残花败柳,带着她们一块逃跑,一路上又要安排车船客店,又要吃喝嚼用,样样都是花销,还不如将这些个残花败柳都卖出去,既能够变现出些许银钱,还能够轻车简从地离开此地,缩小目标,这绝对是件一举两得的好事。

    可怜他内院那些被他用各种手段强抢进府的女人们,还不知道噩梦就要降临呢!

    第三点,也是他最看重的一步,那就是他必须要抓紧时间的卖房、卖地,将这些固定资产变现成方便携带的银票。

    当初荿格格拿着银票来到此地置办产业,她精挑细选地买下了的这许多产业,现如今都成了孙德的产业,孙德现在要跑了,他总不能背着土地田产地跑吧,但是这事是不能急的,一旦着急,这些田产宅院就卖不上价格了,毕竟当地能接受这些产业的人,那都是精于算计的富贾商户。

    再说,他也必须将这件事做得隐蔽些,万一被人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怕是还不等弘晖跑到衙门口求助成功,便有人怀疑他杀人越货,将他三下五除二地告到衙门去了,那他真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而就在孙德安排这些的时候,冯宝许以重金的镖师,也带着密信到了京城。

    不得不说,这也怪弘晖的运道太差了,因为这位镖师来到京城的时候,正是圣驾离京,四爷和三爷在乾清宫里监国理政的敏感时期,四爷府这边儿正是按照往年惯例闭门不出的时候,一个连事都说不明白的镖师,如何能轻而易举地将密信送到府里……

    这也得亏冯宝所托付的镖师是个重承诺、守信誉的人,他并没有一气之下的离京,而是一根筋儿地带着铺盖卷,日夜不离地守在了四爷府的府门外。

    他在四爷府府门外,足足守了半个月有余,终于等到了偶然外出的尔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