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热泪滚动的白须老者二人,秦凤鸣心中也是酸楚略涌,极力压制之下,才未让眼中珠泪涌出。

    亲情,虽然在大多数修仙者看来已然淡漠,但秦凤鸣自小便受落霞谷张堂主视若亲子般教诲,忠孝之心已然永固。

    但事与愿违,就在秦凤鸣修炼有成之时,却被落霞宗派往了上古战场,此一去,便是六七十年之久。就是秦凤鸣有心返回故里看看,也已然不能。

    以秦凤鸣修为,且对修仙界的了解,他心中当然清楚,凡世间的亲情故旧,已然与他没有任何交集了,心中再要记挂,定然对其修行不利,但秦凤鸣性情所致,却依旧不能割舍。

    将二人搀起,秦凤鸣走到摆放灵牌的供桌近前,伸手拿起一炷香点燃。面对供桌之上的令牌,其眼中那久违的泪珠,却终于滴落了下来。

    跪在牌位面前许久,秦凤鸣并未开口说什么,就那样一直跪伏。其心中,却是已然回到了九十年前……

    秦猛与其孙二人站立在秦凤鸣身后,却也一直未出言打扰。司马浩却是乖巧以极,站在秦凤鸣身边,眨动着一对大眼,未曾移动分毫。

    足足过去了半个时辰之久,秦凤鸣才站起身形,回身看向身后祖孙二人,此时面容已然恢复了平常之态。

    “秦猛,此时我秦家,嫡系族人有多少人?都居住在那里?”

    “回禀三叔,大伯离世之前,已然有府第建在祁嘉城,大伯家的两位兄弟,也已然与数年前相继离世,不过却是还有三位孙子在世,此时便有一位居住在此处。其他二人在其他地方任职,只有每年祭祖之时,才回到此地。

    元儿的父亲已然前年去世,此时我秦家,便是由元儿持家。还有十几位后辈,却是跟随各自父母居住。”

    听着面前白须老者叙说,秦凤鸣不由面露难色,要想将所有秦家后辈护卫,却是艰难无比。他自是不可能去到每一家都设置一座法阵。

    略一沉吟,心中已然有所定计。

    “秦猛,你即刻修书,派专人送往我各处嫡系族人处,让其立即携带嫡系子弟来此,言说我秦家将举行浩大祭祖仪式,无论何人,身居何职,只要不在三个月内返回,将逐出秦家祖籍。但我到来之事,却不能透露分毫。”

    看着面前青年郑重的面容,白须老者并未有丝毫迟疑,立即躬身答应。

    秦凤鸣吩咐完二人,又自叮嘱道:“我返回家中之事,现在不能透露分毫,就是秦家庄族人也不能有丝毫泄露。在此三个月内,我便居住在此佛堂,如无其他之事,不要来此打扰,此名小童,乃是我故人之后,你们找两名贴心之人服侍就好。”

    秦猛吩咐孙子秦元安排人手送信,他却是留了下来,嘴唇嗫嚅数下,好像有何话语未敢说出。

    见此,秦凤鸣微微一笑,道:“秦猛,你有何言语,直说无妨。”

    “三叔,侄儿想问,三叔可是修仙之人?”

    “你知道修仙者?”

    骤闻秦猛之言,秦凤鸣也不由为之一怔,世人虽然早有神仙传说存在,但世人却是均都知晓,这只是传说,美好愿望而已。对于修仙者,也仅是一些极为特殊的人才能知晓,未想到,生于山村的秦猛却是听闻过。

    “三叔,大伯在世之时,其最后时日,却是待在秦家,侄儿时常见到大伯在月圆之时独对圆月,一坐便是一两个时辰。侄儿不解,曾经向大伯请教。大伯那时就提到了修仙者,并且言说,三叔可能就是其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