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现在天凉,村里没什么人出来闲逛了,都窝在家里,秋风瑟瑟,落叶飘零,三人走在村里,李桃裹紧了衣裳,山上找的芦花全絮了被子,这两日要去县里买棉了。

    家里赵春娘已经做好了晚食,饭菜放在灶上温着,灶房里暖和,赵春娘坐在灶口伸出手烤火,煤球在灶房里咬着自己的尾巴玩,玩累了又饿了,釜里漏出的饭菜香气诱狗,它自来熟地贴着赵春娘嗷呜叫着讨食。

    赵春娘伸手摸了摸狗头,说:“那几个崽子把你抱回来就不管了,也不知道新鲜劲也维持几日。”

    煤球用脑袋蹭她的裤腿,赵春娘摸了两下起身往外走,怎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

    “娘,娘,我们回来啦。”李枣进门就大喊。

    李木搬着石块手酸,进院子就赶忙放下,背篓里还挖了不少野菜,他都放檐下。

    李桃也同样,她捏了捏胳膊。

    赵春娘看了一眼石板,疑惑道:“回来了就先吃饭,这是抱回的什么东西?抱两块石头回来干啥,不嫌沉啊?”

    “娘,这能做吃的,吃完饭我们烤肉烤豆腐吃。”

    “怎么烤?”她问。

    李桃舀瓢水洗手,说:“就要搭个简单的灶,架上石板刷油就能烤,娘,你就等着吃吧。”

    赵春娘不问了,她点点头,灶房那块五花肉原来是要这么吃。

    晚食就在灶房里吃,几人端着碗蹲着吃,晚食煮的是疙瘩汤,还蒸了两个蛋。

    煤球在灶房里一下贴贴这个一下贴贴那个,疙瘩汤不好喂,鸡蛋又舍不得,李木瞧着心急,李桃招了招手,她夹了一块面疙瘩在地上,煤球两下就舔了吃了。

    赵春娘指了一下柴房,说:“给它放了两个吃饭食水的碗,大木,一会儿吃完了剩饭你倒过去,养个狗崽子真费事,家里就多这么两个碗都给它了。”

    李桃笑了下,她听出来赵春娘是嘴硬心软,嘴上嫌弃,其实第一时间就给煤球备好了碗。

    “最近摘的荠菜都不做了,我给腌成酸菜,老吃晒干的也没味。”赵春娘喝了一口疙瘩汤说,疙瘩汤放点酸菜有味道的多,这么吃着淡的很。

    吃完饭,赵春娘找附近的人家借了小碗酸菜汤做引子,她前几日在集市上买了个大小合适的腌菜坛子,正好用上了。

    李木把剩下的那点疙瘩汤都倒煤球碗里,这是他们家第一次剩饭,一个是赵春娘多放了半把面,再一个他吃着半饱就没盛了,就怕煤球没得吃。

    李桃和李枣跟着进去,煤球摇着尾巴看他倒食,等倒完,它埋着脑袋大口吃了起来。

    狗在吃饭,李桃看了看院子里的石板,她挑了块小点的,喊道:“大木,去找些石块,我们在后院垒个石灶。”

    这个灶不是他们灶房里那种,而是用几块石块垒成圈,圈里放柴火,上头架着石板就能烤的简易石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