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兜着走?”聂红豆笑脸盈盈的走上前,躬着身,眯着脸,运着手里的拳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跟他左右两眼都来了个亲密接触。打完,收拳,站直,她长呼一口气,“现在舒服了。”

    聂红豆下手速度极快,是而等到钱金宝身边伺候的小厮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他顶着一对比刚才那人还要明显的熊猫眼坐在八仙椅上,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你......”

    好家伙,这是气的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上来了呀。聂红豆满意的勾唇一笑,转过身,朝着人群中早已出现却迟迟不出面的宋濯叫到,“宋将军借个人呗。”

    被点到名的宋濯满脸宠溺的走出人群,“敢问郡主想问在下借谁?”

    宋濯,钱金宝是认识的,他爹钱三两早年就是镇北侯宋长兴手底下的兵,天和二十年镇北侯腿部受创,再也上不了战场后,他爹也就跟着由武转文,在银子的运作下,十年时间从从六品司马,晋升到了现在的正四品甘州刺史。

    他爹对镇北侯极为尊敬,逢年过节备礼问候都是小的,他记得他十一二岁的时候去他爹的院子里找他玩,误闯了一间密室,里面整整齐齐放得都是宋家人的画像,镇北侯跟眼前这个宋濯的最多。他问了他爹原因,他爹给的答复是要牢记宋家人的面容,这样就算不常见,大街上遇见了也不会因为不识,失了礼数。

    拜他爹那一屋子画像所赐,纵是他从未见过宋濯真人,现在却仍能认识他。

    宋濯是镇北侯的儿子,是怀化将军,连他都对眼前的女子恭敬万分,还有他刚才对她的称呼,“郡主!”

    身上力气瞬间溃散,他瘫软在八仙椅上,捂着眼睛的手不停发颤,难不成眼前的女子真的是哪个郡主吗?完了完了,他爹要是知道他惹了郡主,肯定会把他大卸八块扔水里喂鱼的。

    哆哆嗦嗦的站起,他深呼吸了两口气,十分讨好的朝宋濯看去,“宋将军怎么来天水了,我爹前段时间还跟我说您在白虎山受了重伤,现在这是都好了?”

    宋濯没答钱金宝的话,领着一群人出现在聂红豆面前,介绍道,“今日跟着在下的人都在这儿了,郡主是想要谁?”

    眼前之人面红齿白,风姿绰约,身姿挺拔,虽然刻意收敛了从战场上带下来的肃杀之气,又带了点温润书生气,但不怀好意的人见了仍会不敢靠近,总算跟初见时闻风就倒的虚弱样子不一样了,呃,虽然那好像也是他刻意营造的。

    但她就是喜欢他现在的样子,从过年到现在也有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汆灵珠里的青莲又凝了不少灵液,除了滴在水中隔三差五的去暖房里浇菜外,她还趁他不注意,偷偷的往他的水杯里放了点。

    当然了,这些个偷偷的动作他有没有发现就不知道了,只要他没点出来,她就当他不知道。

    “这么多?”环视一圈,这少说也有小二十人吧,他不是都好了吗?干嘛还要带这么多暗卫。

    “就那他们几个吧。”暗卫都是经过统一训练的,身形,举止都差不多,不用特意挑选,聂红豆就随手指了几个。

    被她点到的人横跨一步出列,聂红豆同他们道,“本郡主看这几个人实在是好日子过多了,闲得发慌,既然这样,那就把他们几个都扔去修路吧。”要想富,先修路,给天水修路这件事聂红豆从年前就开始想了,只不过那时临近过年,天又冷,土被冻得梆硬铲不动,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这几个不长眼的今儿个碰到她,也算是倒霉。

    “修,修路?”张了半天口,还没想好要怎么求饶的钱金宝猛地一听聂红豆的吩咐,顿时傻眼了。这个郡主有毛病吧,敢叫他去修路,他这双细皮嫩肉的手能去拿铁锹?

    可不等他反驳,宋濯就附和了聂红豆的吩咐,“郡主这个想法倒是不错,这几位都是甘州大臣家的少爷公子,郡主出钱修路利在甘州,这几位要是去修路了,那几位的家中肯定也是十分荣光。在下这就派人去几位家中告知几位的父母族亲,好叫他们也一并高兴高兴。”

    “啊?不,不用了吧。”一向以钱金宝马首是瞻的几个富贵少爷顿时都看向了他,只指望着他能反驳几句,就像之前一样拿他爹出来说说,可他们哪知道钱金宝的爹是镇北侯的毒唯,连带着钱金宝对镇北侯府的人也不敢多加放肆。

    不被他爹知道,他顶多修几个时辰路让这个不知道哪边来的郡主出出气就好了,但要是被他爹知道了,怕是屁股开花不说,他屋里那七朵娇滴滴的花都要被发卖了。

    他一人受罪事小,气了他爹,委屈了美人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