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

    幕僚步慎土突然一愣。

    要说这郝县令是因为那战事而着急,他能理解,毕竟这山南道跟山北道之间也就隔了座泰阴山,天知道那些草原人什么时候就打过来——可要说到这流民的事情……这个着什么急?

    “大人,您是不是忘了?”

    幕僚步慎有些尴尬。

    “前些日子您与那些本地士绅一同吃酒的时候,不是已经把这安置流民的事情,交给那泰阴山里的张家了吗?当时他说什么山神爷慈悲,要为这沂阳县出一份力……这张家不是做的不错吗?”

    “是啊,本官知道。”

    县令郝冲点点头。

    他自然知道泰阴山那边做的不错,毕竟到现在都没有流民能冲到这沂阳县,足以见得泰阴山神庙那边到底出了多大的力气——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县令郝冲才会更为着急。

    “泰阴山那边把流民都安置好了,这个本官自然知道……所以那张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到这里,县令郝冲不禁眉头紧皱。

    “这都多久了?本官这玄牝之术都已经修到瓶颈了,那张家答应本官的鼎炉为什么还没送来?”

    “……啊?”

    幕僚步慎听得瞠目结舌。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这郝县令,到底是怎么允许那泰阴山神庙来收拢流民的。

    原来这郝县令与建康都城里那些风流名士一样,也是个喜好空口谈玄的,但郝县令谈的这个玄,却是那些玄方奇术——于是那泰阴山神庙的张齐便投其所好,以修行之人的身份,与这郝县令交流起玄牝之术来。

    至于这玄牝之术,却是不太好说,这玩意的解释有很多,人们对这玄牝这两个字都有各自的看法。

    不过最常见的说法,却是玄为幽邃,牝为雌。

    简单来说,就是双修。

    按照那些玄奇的说法,这玄牝之术修炼有成,便可如仙人一般逍遥自在,显现各种神异——不过这种事也没什么人真做到过就是了。可就算这个说法听起来很没谱,但人们依旧很乐于尝试此道,不断地尝试,一次又一次。

    “什么叫听起来没谱?”

    县令郝冲登时便不乐意了。

    “这玄牝之术可是真有说法的……实不相瞒,本官以前身体差,平日里也难免抬不起头来。可自从经那张齐指点,学了这玄牝之术之后,本官可是日日都大展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