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工部官员,提及此事贾政不由感慨:“三天前下的狱!”

    听到这话,贾珍笑容更甚,说道:“这可真是报应!”

    这件事说来就话长了,还得落到朱景洪身上。

    此前他出宫到了王府,发现大门已悬挂“襄王府”匾额,还让此事被皇帝知晓了。

    在封王圣旨未下之前,王府可以修匾额可以做,甚至可以将做好的匾放到王府,但唯独不能将之公然悬挂。

    一旦挂出来,将皇帝置于何处?将圣旨又该置于何处?

    官员们不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一切只是因为工人们不晓事,自作主张把匾挂了上去。

    即使工人们不知道,正常来说监工也明白其中厉害,看到之后一定命人取下匾额。

    可不凑巧的是,朱景洪去的那天刚挂上匾,根本没给监工及工部礼部等官员反应时间。

    消息一被皇帝知晓,便立刻命东厂进行严查,最终案情被破好一批人已被下狱。

    负责制造、运送和安装的人,一共有四十八人已被下狱,并已大不敬之罪判了斩立决,并已于半个月前被处死。

    然而事情还没完,朱景洪受封“襄王”只在礼部知道,消息泄露定然与礼部有关。

    在东厂深挖之下,礼部三名主事被定大不敬之罪,只是给了他们一点儿体面,允许其在东厂大狱中白绫自尽。

    与此同时,礼部负责制诏的一名员外郎被罢官抄家流放,一名郎中被罢官抄家遣返原籍。

    除了这些中层官员被处罚,整个礼部亦被皇帝下旨申饬,并全员罚俸三个月。

    礼部被处罚了,负责营建王府的工部,自然也逃不了监督不严之罪。

    恰好,秦业便是工部营缮司郎中,先是他手下的员外郎和主事被查,而他也于三日之前被东厂收监。

    事实上,事情到了秦业这一级,他本人其实责任已经不大。

    毕竟由着他主管的营缮项目很多,具体是由下面属官负责,他只起到监督协调作用。

    但皇帝气不过,不许结案那就得查,所以才会不断扩大牵连范围。

    唯名与器不可假人,圣旨这样严肃的事情,朱咸铭绝不允许有人隐满,所以这次他要杀鸡给猴看。

    不出意外,接下来整个工部也会被申饬,罚俸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珍儿,话不能这样说,落井下石非君子所为!”贾政面带不满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