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艰难地张着嘴,言语含糊不清,还流了些口水出来。

    昭华不嫌弃地用帕子擦拭,眼神急切又畏惧。

    “父皇,您一定要好起来。

    “现在太子把控着朝政,已成为他的一言堂。

    “如今连朝中那些中立的大臣,都归入他的门下。

    “儿臣虽不懂得帝王术、制衡之理,但也知道,一人独大,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尤其您这个皇上还在呢,太子皇兄只是代为监国,怎敢……哎,儿臣不敢多言他的不是。

    “父皇,儿臣就是太害怕了。杨国舅他们虎视眈眈,只怕……”

    她虽没有后文,但眼神中表达出的意思足矣。

    宣仁帝心思混乱,着急不已,又没有法子。

    而且他还对太子存有信任,没全信昭华的话。

    昭华点到即止,马上就以怕被太子发现为由,匆匆告退了。

    宣仁帝使劲儿抽动着脸部和嘴角,想叫住她多问几句,却无济于事。

    出了寝殿,面对太子,昭华又换上毫无心机的模样。

    她面上一片哀愁,像是还在担心父皇的病。

    太子象征性地安抚道,“都说了无事。皇妹别这样愁眉苦脸的,叫人瞧见,倒以为父皇龙体有碍,不利民心凝聚。”

    昭华听话地抹去眼泪,嗓音轻柔地问。

    “皇兄,我想时常能陪伴父皇,求您应允。”

    离间之言,说一遍,父皇极可能不会信。

    但若是天天说、常常说,那多少都会起疑了。

    昭华提出的这事,太子没理由不答应。

    他当场吩咐宫人,往后她来这儿,不可拦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