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上魏玠那淡然自若的眼神,她有一丝不安。

    宁栖梧提出验明正身,如此确信无谓的态度,让魏家其他人又产生动摇。

    她敢这么做,是认为魏玠不会拆穿替身十多年的事。

    他怎会冷血到,将自己的生母,以及魏家这么多人推到审判台上,让他们被族长惩治呢。

    一个本该被丢弃的孩子,就不该回来。

    否则便是坏了魏家几百年的规矩。

    可她哪里想到,魏玠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从容不迫地反问魏夫人。

    “是这样吗?”

    这句话在别人听来没什么,可在魏夫人听来,意义重大。

    像是最后的战鼓,一下下敲打着。

    她已然从他眼中看出,他那足以豁出所有的决绝。

    这一刻,魏夫人血液如倒流,头脑又涨又热,竟一时失了语。

    所有人都等着她的回答。

    宁栖梧目光沉沉的,手紧紧握住。

    母亲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附和她方才的说法。

    果然,魏夫人默然点头。

    她没有说一句话,似乎是难以面对儿子患上失智之症的残忍现实。

    可她又何尝不是在赌。

    她的儿子,不会一点情面都不顾及。

    孰轻孰重,他懂的。

    魏夫人移开视线,没再看魏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