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周阿文回到村子后,就亲自去了好多人的家里,而且他还不是空着手去的,他先是偷偷回家从自己的那个谁也不让进的房子里拿了一袋子钱,然后又开着面包车去了一趟乡里的信用社绕了一圈,假装取钱,然后回村后带着自己的小儿子,手里拎着一袋子钱,还拿着一堆协议挨家挨户走访去了。

      “爹,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周云飞看着他爹手里拎了一袋子钱,开口问道。

      他的眼睛都放光了,他可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钱。虽然他哥的厂子很挣钱,但是他也没见过他哥拿过这么多钱啊。

      “这是金社裕农的刘老板打到我的银行卡上的,这可都是咱村百姓的土地承包费。”周阿文解释道。

      周云飞一点没怀疑自己老爹的话,老爹说啥就是啥。

      于是,周云飞亲自拎着袋子跟着他爹周阿文挨家挨户地走去,进去一户,周阿文就拿出几百几千块钱给人家,而且还跟人家解释一下。

      “老赵,周书记亲自找了金社裕农的刘老板谈的,这是刘老板补给你家的土地的补偿款,之前的已经给我了,这是补得差的那点,还有我跟你说,人刘老板可是说了,虽然跟咱们补了差价,但是不代表不同的地方的土地价格一样,还是有大平地和山坡地的价格差的,行了,我走了,明天记得好好说话。”

      周阿文披着一件中山装,背着双手走了,好像事情真是像他说的那样似的。

      “谢谢周书记,我明天一定好好说话。”村民老赵见到有钱拿,而且还是好几百快一两千呢,也很是高兴。

      周阿文带着儿子先走的都是平常和自己走得近的人,之前给他们的价格就很高了,每亩地一千三百块的价格,当时就给了他们七八百,现在又给他们补了二三百的差价而已,不过这他们每家这也都拿到了好几千块钱,足以见得周阿文当时在中间吃了多少。

      周阿文带着儿子先走的都是跟他关系亲近的人,之前给他们的地价就已经很高了,每亩地都是一千三百块,当时只给了他们七八百,现在又补了二三百的差价。不过这样一来,每家也拿到了好几千块钱,可见周阿文当时在中间赚了不少。

      周阿文当时和金社裕农的刘强谈的是每亩地给一千三百块,然后承包二十年,也就是每亩地两万六千块。

      而他给当时给村民的最低的每亩地给了五百块,承包二十年,得有一万块,他足足在中间吃了一万六千块,就算现在再给他们补个三五百,他还是在中间吃了一大块的钱。

      不过就这村民们也都感恩戴德的,认为他们已经拿到了很满意的价格。

      村民们不懂这里面的事儿,他们一辈子都在农村种地,哪知道这么多弯弯绕绕。平常租出去的土地,一亩最多也就三四百块钱,这个价格已经比平常高了很多。所以,大部分村民拿到这么高的价格已经觉得很满意了。周阿文和他儿子周云飞已经拜访了关系亲近的三十多户人家,每户人家看到有钱拿,都笑得合不拢嘴。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可是当周阿文去走田大海那伙人的时候,虽然是上杆子送钱去的,可是也并没有受到待见,那伙人铁了心的跟周阿文作对,自然是不肯收周阿文的钱,他们还想周浩然明天能来为他们主持公道呢,这要是收了钱,那他们还怎么好开口说周阿文的不是了。

      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跟钱过不去,田大海那伙人里也有家里困难的,有的等着钱买药看病的,或者着急用钱给孩子交学费的,看到这么一大笔钱,都接受了,也纷纷表示明天不会说一句周阿文的坏话。

      周阿文虽然没将所有人都安排明白,不过也安抚了一大部分的人,虽然明天还是有可能出问题,不过这总比一大帮人告自己的黑状好多了吧。

      不过自己晚上还得好好想个借口,还得好好安排一下,实在不行只能出昏招,找人把周浩然揍一顿了,让他出不了这个村子。

      等村里差不多都走了一遍后,周阿文将自己的儿子打发回家了,自己看了看自己兜子里剩的两万多块钱,然后琢磨了半天,向着那天从田大海家出来遇到的那个青年家去了。

      那个青年叫周斌,他舅舅是县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而且他和周阿文还有点亲戚关系,他那天是从他舅舅那里得知了周阿文对他们村的百姓的土地承包费有截留,于是他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去找了周阿文,想让周阿文将他家的土地承包费多发一点。

      “斌子,斌子。”周阿文大老远就开始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