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人日夜都哭,哭的眼睛几乎都要瞎了。

    徐永鸿打起精神来劝她:“虹光这孩子向来孝顺,若是知道你为了他这么熬坏身子,心里也不会好受的。你就当是为了他能安心的去,也打起精神来吧!”

    这话一出,徐夫人哭的更厉害了:“国公爷!张策跟虹光玩的这么好,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啊?!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徐虹光?

    徐夫人这么痛苦难过,但是徐永鸿却必须得保持克制。

    他动了动嘴唇说:“到底圣上让他过继后嗣,以后他也不会失了烟火供奉,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事情还可以这么算吗?

    徐夫人越想越是痛苦,她忍不住冷笑着反驳:“这么说,我们倒是反该感谢张家了是吧?咱们失去孙子这么大的事,老大媳妇都一病不起了,眼看着就是两条人命,难道你就这么算了?!”

    是啊,这是徐夫人一直想要问的那句话。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凭什么就这么算了!

    她的孙子本来可以去军中发光发热博个前途,本来是前途无限的。

    哪怕就算是不前途无限,人活着也算是个念想。

    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死去的人怎么活过来?

    徐永鸿自己心里其实也痛苦的了不得,但是见徐夫人这么痛苦难过,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圣上金口玉言,亲自定的罪名,我们还能怎样?”

    还能怎么样?

    徐夫人冷冷的,心里一股郁气几乎冲上头顶:“什么还能怎样?他们都可以没有底线的杀人,无仇无怨的杀人,现在我们要报仇,反倒是算还能怎样了吗?”

    她对徐永鸿失望至极:“你还在阵前杀敌呢!你保护的是谁?你连自己的孙子都保护不了,说出去难道很有光吗?”

    当然没有。

    说出去的确是脸面无光。

    徐永鸿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现在是伤心的过头了,虹光的事,我也难过我也生气。可是再生气,我们其余的人难道就不过日子了吗?我们还有一大家子要顾要养,你也不是只有虹光一个孙子了。”

    他深深地看着徐夫人:“还是说,你让我去把张伟勋杀了,你就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