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邈面色复杂的盯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祈笙面不改色又连续刺了自己好几下,一直等到自己体内的药物已经毫无反应,才转过头看向谢邈淡淡解释:“王爷放心,我比谁都怕此时被抓到跟您在一起,因为,我是武定侯宋晁长女,再过十天,便是我跟东川侯世子沈业佟成亲的日子。”

    这也是别人为什么会算计到她头上的原因。

    有人设局,想要毁了她的清白的同时也拉谢邈下水,人人都知道建章帝疑心深重,对自己的几个儿子都防着。

    而她除了是武定侯的嫡长女,同时外祖郭家还世代出名将,掌握西北军权。

    皇子跟她勾搭在一起,很难不令人联想到谢邈是为了贪图郭家军权,好在军中做出一番事业。

    宋家长女?那个传闻中为了东川侯世子痴迷疯狂的不知廉耻的宋祈笙?

    看着她镇定自若朝着自己扎刀子的样子,谢邈心中掀起淡淡波澜,他还以为宋家长女真如传闻中那等嚣张跋扈没脑子,可现在看起来,宋祈笙跟传闻中的她可截然不同.....他缓了缓神,看着她慢慢被鲜血染红了的裙子,声音嘶哑的问:“那你现在打算如何?”

    “殿下,此时正是送上门的大好时机。您不想被人算计失去圣上的宠信,我也不想背上婚前通奸的罪名.....不如我们合作互惠,如何?”宋祈笙抬眼看了一眼外头的天色,天已经蒙蒙亮,往常这个时候,上早课的比丘尼们便该陆陆续续的过来了。

    因为她继母交代过的缘故,这菩提寺的师太对她尤为苛刻,昨天晚上也是借口说她心不诚把她留在这庵堂里念经思过。

    现在想来,只怕就是因为要给她和谢邈设局罢了。

    谢邈上一世是强撑着运功逼毒之后逃走了,虽然逃得不远,但是总归没有抓到现行,所以这个算计失败了,只有些风言风语罢了。

    这一世......

    她就要让那些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谢邈眯了眯眼,此时他已经比之前要好了许多,便懒懒的挑了挑眉:“你说说看。”

    菩提寺位于京郊白云山的山顶,早晨山风习习,伴着金色霞光,将这里笼罩得如同仙境,洁心师太哈出一口白气,将手掌搓了搓,站在金顶处往下看,一面淡淡的问:“怎么样了?没什么不对吧?”

    一个年轻些的尼姑穿着青色的缁衣,闻言急忙摇头:“师太放心,我一直都盯着呢,没见里头有什么不对劲的,何况咱们下的药都是猛药,就算是一头牛也给放倒了,只怕若是没人过去惊醒他们,便是到明天,他们也都还是没羞没臊的。”

    一面说着,她又有些不安的看了看洁心师太的脸色:“只是师太,她到底是武定侯府的嫡长女,咱们这么做,若是被发现了......”

    洁心师太呵了一声,不冷不热的瞥了她一眼:“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庵堂是多圣洁的地方,她来给父亲念经祈福,却又受不住寂寞跟人私通,难道也成了我们的罪过?”

    年轻尼姑就掩着嘴笑了起来:“师太说的也是,又没人逼着她......”

    “好了!”洁心师太哼了一声,目光往山下扫了一眼,淡淡的说:“去山下接人吧,差不多要做早课了,武定侯夫人说好了要跟东川侯夫人一道来上一注头香的,可别怠慢了贵客。”

    什么来上头香?

    其实根本就是商量好的来捉奸在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