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我戳破了,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吗?正好有刀。”

    沈秋红着眼,从一旁的车载抽屉里,拿出一把瑞士刀,塞到他手里,怒视着他。

    薄景渊有很多仇家,有一次刚打开车门,就被死对头派来的人,一拳打了个照面。

    对方人多势众,那一次付七不在他身边,他受了挺重的伤。

    虽然后来,他安排了暗保镖时刻保护自己,她还是不放心,特意在车上放了这把瑞士刀,给他防身。

    灯光下,刀光明晃晃的,薄景渊的脸沉得瘆人。

    劈手夺下她手中的刀,扔到一旁,“你疯够没?”

    “疯?是啊,我疯了,那也是被你逼的!”

    沈秋推开车门,踉踉跄跄往外跑。

    这两天恰逢倒春寒,她身上的衣服,刚刚就被钱金旺那个狗东西,撕扯得差不多了。

    脚上的鞋子也早已不见。

    这会儿赤脚走在上面,全身都止不住的打颤。

    叭叭——!

    身后,薄景渊开着车子追上来,下了车窗,怒意横生,“滚上车!”

    她只当没听到,脚步愈发的快起来。

    娇嫩的脚底板被马路上的碎石硌破,血染了一地,真疼啊。

    薄景渊恼了,喇叭按得格外的响,“沈秋,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你给多少次,我都不要!薄景渊,我们完了,完了你知不知道?!”

    这么多天的委屈,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

    沈秋失心疯一般,双手用力抓挠着头发,目呲俱裂地冲他怒吼。

    他彻底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盯着她。

    印象中,她一向知书达理,乖巧懂事,从未在人前失态过。

    他唯一一次见她失态,是初见她时,但那时的她,只是安静地蜷缩在手术室外的一角,强忍着眼泪,一遍一遍拨打电话,求爷爷告奶奶的借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