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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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还是没有人吱声,刘泽把之前的向导崴子拉了上来,对着崴子问:“崴子大哥,你说,你这一把年纪,咋混到要饭了呢?”

    出乎刘泽意料的是,崴子大大方方地毫不扭捏,也学着刘泽拿着个纸质大喇叭对着下面喊:“还能因为啥,俺年轻的时候给地主打长工当麦客,没钱啊!娶不上老婆,后来只能去当刀客,残了个手指。”说着又举起他残缺的大拇指的右手,继续道,“老少爷们看看,俺也不是孬种,看着俺的手,看着俺的腰,都他娘的残了。当刀客弄了俩钱,回来买了几亩地娶了个婆姨,嘿,那奶水那屁股.”

    刘泽看着崴子又扯远了,就连忙把他拉回来:“说重点,说重点!”

    “哎,对,那婆姨就是重!”看着刘泽眼神不对连忙又说道,“后来就生了个娃,俺那个娃呦,打小就懂事,大了点就不尿炕,好养活!”

    说着就抹着眼泪道:“好日子没过几年,又旱灾又蝗灾的,俺婆姨娃儿都又得了疫病死球了!家里地也抵了税粮被那个没良心的董老三给强买了!”

    “那董老三是谁?”刘泽搭茬着。

    崴子眼睛睁得提溜圆对着台下喊着:“那董老三是俺们那里的里长,他家是大户,人丁最多,年年追征钱粮快逼的俺死了,找了官府也不管,要俺再去找里长甲长,没有王法了,俺这地就给他给占了!只能出来要饭!”

    下面人群又开始嘈杂起来:“这都是命啊,都是命不好!”

    “谁家不是呢?不然俺们也不能出来逃荒要饭啊!”

    刘泽拉着崴子问道:“崴子大哥,你感觉伱现在到了这种要饭的境地你该怪谁?”

    崴子有点迷惘地看着刘泽,开会前刘泽就找过他,让他上台讲讲自己的故事,崴子也没在意,现在刘泽突然这么一问,崴子也不知怎么说了:“我该怪谁?俺命不好呗!”

    “还想啥呢?该怪你那里长!怪你那甲长!该怪你那不管事的官府!”刘泽挥舞着双手激动地喊着,连大喇叭也没用上,又喊道,“来,我给你算算细账,挖挖苦根!你们村地主给土地租给佃户,实际收多少地租?”

    “七成!”

    “六成!”

    “呸,哪里有六成?俺们那都是八成!”

    “可那不也是人家的地,咱租了人家的地,人家地主养活了咱呀,不然咱也没地种呀!”

    刘泽在台子上跺着脚,震得这木制的临时台子都有点摇晃,他对着台下喊道:“乡亲们啊,这佃租多的就像昨天那个赵家庄一样,都收到八成了!这还让人咋活?你们少的也六七成,农民留下三四成,剩下都归地主的。风调雨顺的好年景也只能混个温饱,更别说还有那天灾还有朝堂的各种杂税杂粮杂役要应付!这还咋让人活?”

    看着台下人群好似习惯了这种剥削的可悲情况,刘泽又继续剖析:“这些还不算,一旦遇到事,跟财主们借钱借粮,那都是九出十三归的驴打滚的高利贷,真是能逼死个人啊!这都怪谁?不是怪咱们命不好,都是因为咱们穷人给地主财主给欺负了!别以为是地主养活了咱们,咱们交出去这么多租子,地主自己能干出来?还不是靠着高利贷盘剥咱们,把咱们祖祖辈辈之前的地给买了去?说好听的叫买,说难听的就是骗,用九出十三归的驴打滚高利贷骗了咱们的地,骗了咱们的钱!”

    刘泽看着下面有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在那低头抹眼泪,就把他拽了上来问:“兄弟,你咋啦?哭啥?”

    那汉子回答道:“俺哭俺娘嘞,从俺小到大一年到头拼死干活受苦,一顿饱饭都没舍得吃,给活活饿死了!俺家今年又断了粮,俺妹饿的受不了,就求俺爹,跟俺爹说:爹呀,你把俺卖了吧,卖了换点粮给俺哥吃,能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