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的回答令尘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归结为如果是孟茜茹,绝不会这么回答。

    “他和别人不一样,他需要一个能让他控制自己的人在身边。”尘不出语气淡淡的,但任谁听了都有种心上压巨石的错觉。

    “你所谓的喜欢,会害了他。”

    叶蓁不明白她说的这些,但有一点她可以确定,尘不出不爱李煦安。

    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为什么李煦安从前一直不敢回应自己,即便现在心意相通,他也时常没有安全感。

    李煦安吃董章的醋,在此之前叶蓁以为他是故意的,现在看来,他可能真的从来都没拥有过一份完整的属于自己的爱。

    在叶蓁印象里,母亲这个角色是世上最能超越一切利益的感情存在,就像她的生母为了自己和弟弟认祖归宗,可以一头栽进河里,死而无憾。

    就像崔氏,为了叶蓉高兴,同意她嫁给当初不受宠也看不到未来的李乘歌,愿意倾尽全力帮女儿扶持李乘歌,甚至在叶蓉死后,也要想尽一切办法完成女儿遗愿。

    就像赵姨娘,被正室打压多年,为了叶雪能嫁个好人家忍气吞声多年,更愿意为了女儿私下放印子钱,杀头的事都敢做。

    叶蓁想到李煦安重伤昏迷后本能规避温暖的情形,心如刀绞,“多谢道长教诲,若真有那一日,我与他一起下地狱就是了。”

    尘不出目光紧缩,手指紧紧抓着案几边缘,一句话说不出来。

    而门外没离开的李煦安,指甲几乎在掌心掐出血印子都没感觉,凤目望着晴朗的天空,莞尔勾唇。

    两人离开飞鹤楼,叶蓁明显感觉李煦安身上的沉重没了,话也变得多起来。

    她本来还想问定远侯找他过去,是不是也是不愿意他和自己在一块儿,可瞧他这么轻快,不想扰了兴致便没问。

    中午,李煦安带他去了不二道长的院子,一进门就闻到饭菜香。

    叶蓁一看除了两盘青菜在不二道长跟前,叶景澜和元宝面前都是荤腥,尤其那道酱鸭做得真不赖,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再一想自己这两日在李煦安院里的伙食,简直天差地别。

    不二道长一看李煦安自然而然拿了两副碗筷也坐下来,着急护徒弟了,“国师,叶二小姐和我徒弟吃顿饭是正常,你自己院里没有吗?”

    “叶二小姐吃得少,无所谓。可是加上你,我徒弟不够吃怎么办?”

    叶景澜却和师父唱反调,挪出个位置,“够吃的,够吃的。国师快坐!”

    李煦安冲不二道长挑起得意的笑,四平八稳坐在他对面,“我是他姐夫。”

    不二一脸菜色,不甘心道,“你还没进门,矜持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