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隐卫纠结地看着面前的药瓶,虽然上头吩咐了不必防范王妃,但是慕夕芷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一个不明敌我的存在。

    华丽的寝房内,放着一只宽大的木桶,秦北夜不着片缕,露着健硕的胸膛,靠坐在桶内。

    他深邃的眼睛此刻紧紧闭着,额上颈间青筋暴起,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苍白的脸上,被一滴滴晶莹的汗珠遍布,滑落在木桶之中,和那桶中的冰水混为一体。

    不错,桶内放着的,不是水汽蒸腾的热水,而是飘着冰块的冰水,房里原本应该熊熊燃烧的炉火,此刻也漆黑一片,整个房间的温度,甚至比冬风料峭的室外还要低。

    木桶旁,寒索和寒默两人身着黑色的劲装,上面沾染着血色,但不甚明显,他们看着秦北夜皱起的眉头,眼中写满了担忧。

    寝房外传来细微的声音,听力卓绝的寒索敏锐的察觉到了,他和寒默交换了眼神,转身出了门。

    隐卫正和慕夕芷僵持着,看见出来的男人,连忙躬身道:“索哥。”

    寒索恭敬地给慕夕芷行礼:“王妃。”

    “嗯,”慕夕芷应道,示意他起来:“起来吧。”

    寒索站直,给隐卫使了个眼神,后者立刻领会,悄声退下了。

    简单的动作之间,慕夕芷察觉到了寒索身上带着的并不明显的血气。

    她也不藏着掖着,直入主题,问道:“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刚好看见了你们回来,殿下他,受伤了吗?”

    “嗯……”寒索斟酌着用语:“殿下是受了点小伤,不过现下已经无碍了。”

    “无碍了?”慕夕芷问道。

    回来时间也不短了,寒索的表情虽然拼命掩饰,但仍旧凝重,他甚至还没有时间去把衣服换了,要是秦北夜真的无碍,她是不信的。

    但是寒索既然这样说,那这个事情就是她所不能知道的。

    她也没有必要刨根问底,把手上的药瓶递给寒索:“我对药理算是颇有研究,这药是我自己配的,对伤后恢复血气很有效,如果殿下需要的话,就给他用吧,若不要的话,你们谁需要的拿走也行。”

    寒索乍见药瓶,微愣一瞬,倒是没有纠结,双手接过那药瓶,道:“是,属下会转达给殿下的,谢王妃。”

    “无事,”慕夕芷道:“时辰不早,我就回去了,你们好好照顾殿下,有用的上我的地方,尽管提。”

    她顿了顿,又大大方方地说道:“对了,那药是我自己配的,如果不放心的地方,你们可以先找个大夫查验一番,我就先走了。”

    贸然送药,她还是要说明一下,万一秦北夜怀疑她别有用心就不好解释了。

    寒索没有想到慕夕芷会这样说,眼中闪过一抹讶异,躬身对着慕夕芷行礼:“是,恭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