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澜,你血口喷人!”项文远气得跳脚,指着祝澜骂道。

    “我还没说是谁呢,项师兄怎么就急了?”

    “谁急了?谁急了!”

    “够了。”欧阳烨的声音带着一股骇人的压迫感,空气顿时安静下来。

    欧阳烨冷冷看了项文远一眼,又将目光投向丁小邱。

    “你父亲的案子如今仍在审理当中,尚未出结果。若有他人议论,你据理力争也好,充耳不闻也罢。要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父亲是否清白,与旁人如何议论毫无关系。”

    丁小邱眸光颤动,用力点了点头。

    欧阳烨说罢,又问项文远等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项文远瞪着祝澜,咬牙切齿:“她说自己是来探讨学问的,我不服!她肯定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就知道那么几句,故意背给你听!”

    欧阳烨略一沉思,问祝澜是否还会背别的篇目。

    祝澜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勉强吧,请欧阳大人考校。”

    “嗯。”欧阳烨甚至没有看一眼书稿,随口点了几篇的名字。

    祝澜担心自己全部背出来,反而令人怀疑,于是故意有的篇目说不会,有的则是背得磕磕绊绊,但也勉强能背下来全文。

    祝澜背完最后一篇,别说项文远等人面带惊恐,就连欧阳烨也忍不住重新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一个未及笄的小女娃,还是丁字班的,竟然对《诗经》能掌握到如此地步?

    更让欧阳烨欣赏的是她身上这份胆识与风骨。

    书院中大多学生见到自己,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抄书更是不敢有半分怨言。而她却能站出来据理力争,且讲话条理清晰,态度从容,还会主动为受了委屈的同窗伸张正义。

    看来有空是得找他们谢夫子好好谈谈了。

    欧阳烨看向无言以对的项文远几人,“你们几个不敬师长,《论语》罚抄十遍。造谣中伤同窗,加抄十遍,明日一早交来。”

    “欧阳大人,你不能——”项文远急得大叫。

    欧阳烨冷眼一扫:“四十遍。”

    欧阳加倍,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