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樰别过头,不敢直视他的视线。

    耳边,就听到他极其认真地说:“能不能把我们纯洁的革命友谊,再升华一下?”

    “你、你想怎么升华?”

    “我也不知道,遇你,难做智者。”

    方言幽幽道:“你尚未出现时,我的生命平静,轩昂阔步行走,动辄料事如神。”

    龚樰低下了头,盯着脚尖,嘴唇微微咬紧,在努力地克制。

    “如今惶乱,怯弱,

    像冰融的春水,

    一流就流向伱,

    又不知你在何处。”

    当听完最后一个字,瞬间从脖子到耳根,泛起了红光,下意识地说出沪市话。

    “撒意思啦~”

    “用沪市话说,我欢喜侬,就搿笃了!”

    方言顿了顿,看到她拿着帕子的手垂了下来,一把抓住手帕的另一头。

    许久,龚樰翕动着嘴唇:“你刚才说的,写、写、写下来。”

    方言道:“什么?”

    “立字据!”

    龚樰猛地抬起头,娇羞的面容红艳欲滴。

    “立字据嘛?”

    方言取下胸前的钢笔,扬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没带纸,该怎么办?”

    龚樰道:“写在帕子上呀。”

    方言说:“弄脏了,你可要洗干净了,才能再还给我。”

    “好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