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正泛起鱼肚白。

    龚樰悠悠转醒,翻了个身,看到方言睡觉时的憨态,拿起一绺头发,刮了刮他的眼。

    眼皮微微地动了动。

    紧接着,鼻翼缓缓地翕动了下。

    方言把手一伸,把正在恶作剧的龚樰往自己的怀里揽,“别闹了,再睡会儿。”

    “不早了。”

    “再睡会儿,昨天折腾得有点晚。”

    “呸,你还有脸提!”

    龚樰红了红脸,轻轻地掐了下他的腰,“也不知道你从哪里学的那么坏的……”

    方言玩味地眨了眨眼,“我无师自通啊!是不是涨知识(姿势)了?”

    “你!”

    龚樰狠狠地捏了几下他的腰,“亏你还好意思说!什么都说得出口!”

    方言假装吃痛,脸上的五官拧成了一团。

    “怎么会疼呢?我明明使的是平时的力啊。”龚樰连忙揉了揉他被掐的地方。

    方言嘿然一笑,“腰疼,这不昨晚折腾得老腰……”

    “还说!还说!”

    龚樰直起了身,也不顾春光乍泄,抓起枕头,一个劲儿地砸在他盖着被褥的身体。

    方言蜷缩在被窝里,笑声不止,“好了好了,别生气,我送你个惊喜还不行嘛。”

    “什么惊喜?”龚樰停下动作。

    方言从被子里探出头:“你要不要跟我去陕北玩几天?”

    龚樰问:“你不是刚从蓉城回来吗,怎么又要去陕北?”

    方言如实相告,“这其一嘛,就是西影厂快要把《大秦》所需的建筑建好了,吴厂长、莫伸他们喊我过去瞅两眼,顺便再聊一聊电影的拍摄细节。”

    接着伸出第二根手指,“其二呢,这不我写的稿子,又闹得满城风雨,编辑部让我去陕北避避风头,正好陕北也是我负责的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