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的宋新科雷彩珍,驱车来到了开发区的一座山顶上,看着开发区里热火朝天的假象,雷彩珍对于匿名信出现后宋新科却并未向市委施压要求调查后而感到困惑,“宋书记,欧阳志远的匿名举报信现在已经传的到处都是了,咱们县委是不是得做一下回应?您看要不要请示一下市委,对匿名信进行调查?”

    宋新科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笑呵呵道,“用不着着急嘛,要善于等待啊,一要等待这份匿名信在市里发生作用,二呢,我们还要等着来批示来调查组,还要等待着这份举报信在南州地区慢慢产生效应啊。”

    雷彩珍有些琢磨不透,“欧阳志远可是杨书记的红人,如果杨书记把这件事压下去了,那岂不是对欧阳志远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宋新科笑呵呵道,“现在这份匿名信差不多已经在南州地区传开了,引起了社会关切,杨书记自然会有压力,市委面对社会的关切和舆论,不管愿不愿意,都是需要去回应的,在这个时候呢,心急的就不能是我们,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按耐不住,主动向杨书记和市委去提这件事,反而会让杨书记对这份匿名举报信起疑,只要我不拿这份举报信做文章,欧阳志远他能说什么?我不把这份举报信拿到桌面上,欧阳志远拿就拿不到桌面上,杨书记他也不会怀疑我,什么叫文火煮粥啊,功夫到了,那粥它自然就香了。”

    雷彩珍对于宋新科的不主动出击,还是有些不放心,“那要是糊了呢?”

    宋新科一副成竹在胸地笑道,“那说明你呀,火候把握不住。”

    正如宋新科所料,匿名信事件的影响力在短时间内迅速发酵,下午刚一上班,两人从山顶上驱车下来,装模作样在开发区内视察新能源汽车城产项目时,宋新科就接到了市委组织部部长徐永寿亲自打来的电话,“新科同志,欧阳志远同志的匿名举报信,你们县委是怎么看的?”

    一切都在宋新科的预料之中,他瞅了一眼雷彩珍,故作诧异道,“徐部长,你也知道这份举报信了?”

    徐永寿沉声一笑道,“一大早这份举报信就出现在我们市委组织部的举报信箱里了,你们南水方面难道没有收到吗?”

    宋新科一听这话,故作为难道,“岂止是收到了,现在这份匿名举报信已经在县里传的沸沸扬扬,全县上下都知道了。”

    徐永寿问道,“既然这样,新科同志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

    宋新科假惺惺地说道,“举报信的内容我看过了,我个人觉得信里的内容应该大部分是不属实的,但反映的有的问题也是客观存在的,不过鉴于欧阳志远同志现在的情况,我和常委班子的同志们私下交换了一家意见,为了大局稳定,打算是软处理一下,我想只要县里不予去回应,过两天风头一过,也就没人关注这件事了,但情况有点出乎意料,毕竟欧阳志远同志是县长,现在这份匿名举报信在社会上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舆论很多,说什么的都有,县里现在还是很有压力的。”

    听着宋新科道貌岸然的话,徐永寿付之一笑,道,“你们南水方面不去回应,现在这份举报信已经在整个南州地区传开了,压力现在转移到了市委,新科同志你这是给市委出难题啊。”

    宋新科一听徐永寿这话,心中暗自窃喜,假装为难道,“这也是我们县里没想到的,徐部长那您看这件事需不需要请示一下市委和杨书记该怎么办?”

    徐永寿道,“杨书记已经关注到了这件事,安排我们市委组织部启动调查,但组织调查并不代表市委就认定了这份匿名举报信的真实性,我想新科同志你对这份匿名举报信的真伪也有自己的判断,打这个电话的意思呢,是提醒新科同志你,在组织调查期间,你要负责做好调查期间的配合工作,提醒你们南水的干部,对这份匿名信要有一个客观的认识,客观公正的态度来配合市委的组织调查,确保调查结果的公正,不能因为欧阳志远同志之前处理批评过一些同志,而影响误导了调查的公正性。”

    宋新科会意地点头道,“徐部长,这个您放心,我们的干部还是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的,在事关大局的问题上,我想没有哪个同志会不负责任的。”

    徐永寿道,“那就好,你下去先安排一下,最迟明天上午市委的调查组就会到南水。”

    接完电话,宋新科得意地看向雷彩珍道,“我的判断没错吧?咱们不能着急,如果咱们着急了,反而会让杨书记他们对这份匿名举报信产生怀疑,只要咱们不主动拿这份匿名信来做文章,杨书记能说什么?他欧阳志远能说什么?”

    雷彩珍竖起了大拇指,一脸佩服地笑道,“还是宋书记您考虑的周到,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宋新科洋洋得意地笑道,“这就叫以退为进,并不是主动了就会掌握主动权,我们要在这场博弈中不动声色将主动权牢牢掌握住,让欧阳志远找不到反击的破绽。”

    正如宋新科所料,匿名信的发酵远超过了欧阳志远的预计,原本泰然处之的欧阳志远,这天下午先后接到了不下十个电话,都是询问关于这份匿名举报信的事。打电话的不但有于静雅、刘军、乔芳萍等好友,还有远在省城的齐雪艳,更让他没想到的是,就连远在凤鸣老家的父亲也打电话过来,语重心长的一番说教。

    这种始料未及的影响,让欧阳志远再也沉不住气了,他知道如果继续任由发酵下去,那么只会让自己今后在南水的工作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