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沈、宋两人的互相挖苦,国子监祭酒的嫡女崔慕婉和文禄候的嫡孙女管元徽就显得真诚许多,她们早已从家人那得知今日赏花宴的真实目的,但两人的家世都一等一的好,实在没必要为了一个皇子妃的头衔争得面红脖子粗。

    大皇子能看上自己,那是自己的福气,若是大皇子中意其他人,那就是自己缘分未到,这份豁达,不是一般小门小户可比的。

    “这辆马车有些眼生,崔姐姐可知是谁家的?”

    “不太清楚,许是京中又来了什么贵客,是咱们没听过的吧。”

    管元徽和崔慕婉看着停在最后的一辆马车,都有些好奇,因为这辆马车与京中的马车略有不同,京中的马车讲究韵致,车舆和车窗上都有雕花,可眼下这辆马车上不仅没有雕花,还浑身“带刺”,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今日的赏花宴叶流萦本来打算一个人来,可大哥叶鹰扬今日不知抽什么风,非要充当“护花使者”。

    叶家夫妇知道儿子是想看“妹夫”,也就没拦着。关键是,这次赏花宴会来许多姑娘家,说不定儿子也能拐个媳妇回来呢。

    带着爹娘的“殷殷”期许,叶家兄妹就这样出了门,至于那辆被管元徽和崔慕婉“另眼相看”的马车,就出自叶鹰扬的手笔。

    “哥,咱们也下车透透气吧,这车上好热呀。”叶流萦摇着扇子,撩开车帘,望着前面一望无际的队伍暗自兴叹。

    “今天来的都是姑娘家,你哥一个大男人,下去还不成了“稀有”动物,不去不去。”

    “臭美吧你,明明就是懒,还非要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叶流萦毫不留情地揭穿自家哥哥的谎言,独自一人下车透气。

    看到“别具一格”的马车中走下一位“别具一格”的姑娘,众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被吸引过来。

    “嗤——这宫里的门槛是越来越低了吗?怎么这种乡下货色也能来参宴......”

    沈月琳鄙夷地看了一眼一身大红的叶流萦,笃定京中没有这样打扮的高门大户,于是放心大胆地讽刺起来。

    一旁的宋清灵自恃国公府嫡女,身份高出沈月琳不少,自是没有接沈月琳方才那番冷嘲热讽的话,但心底却十分认同沈月琳的说辞。

    叶流萦虽下了马车,但周围的人一个也不认识,其他姑娘家都在和自己相熟的人聊天,自己也不好过去打断别人,只好无聊地围着马车转圈圈。

    “这位小姐可是外地人士,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崔慕婉见叶流萦在一个人无聊地绕圈圈,猜想她肯定是无人相熟,于是主动过去打招呼。

    看到有人主动和自己说话,叶流萦很高兴,也开始自报家门,“我叫叶流萦,我爹是凉州太守,之前一直住在凉州,是最近才回京的。”

    听到“凉州太守”几个字,崔慕婉微微怔了一下,再看眼前红衣似火的姑娘,心中一片了然。原来大哥提到的姑娘就是她呀,果然和京中的女子不太一样。

    “你们在聊什么?”管元徽看到好友在和红衣姑娘聊天,也走过来凑热闹。

    “没什么,见叶小姐不似京城人士,就过来探听一二,若是等下选不上,回家也好对爹娘有所交代呀。”崔慕婉打趣地回了管元徽,三人都被她的话逗乐了。

    “我叫崔慕婉,我爹是国子监祭酒,这位是管元徽,她是文禄候的嫡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