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这份不疼爱,却成为一把挥向她的锋刀锐器。

    高氏盯着这样的面容,一字一句:

    “倘若没有人刻意夸张恐吓,小弟不可能吓成这样,兄长说了这么些话,是承认故意恐吓小弟,使得小弟惊悸病倒了?”

    高晟笑而不语,算是默认。

    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叫高氏如坠冰窟。

    “大哥,我们可是一家人!薛府仗势欺人,我们理应一致对外,怎的帮着外人,来欺负自己的家人呢?”

    高晟不以为然,语气中充满不屑:

    “也是小弟经不住事,不敢承担责任。要是他有那个胆量担责,最多也就是被打几板子,赔那高家一些银钱,何苦闹到现在这个样子?”

    “所以小妹你要怪,就怪小弟,要不是他自己立不起来,自然也不会给薛家找高家麻烦的借口,更不至于到了非让小妹你改嫁的地步。”

    “兄长我和父亲,一直都为给小弟解决麻烦奔走,我们忙前忙后,反而招了你埋怨,怎么小弟这个始作俑者,你却没有责怪半句?”

    高氏看着眼前陌生的兄长,就这么看着。

    过了许久,她又劝了一句:“大哥,正因为薛家不好相与,才不能去相与。”

    “明知那高家不是好东西,怎么还非要贴过去,为了逼我改嫁,不惜把小弟吓得病成那样?甚至把母亲牵扯进去。”

    高晟闻言,依旧不以为然:“区区薛家,我们还不放在眼里,我们顾忌的,是薛家背后的太师府。”

    “不论如何,我们投靠太师府已成定局,你的心思和想法,最不重要。”

    “看在一家人的情分上,大哥奉劝你一句,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否则现在是弟弟,接下来就是母亲。”

    “你现在可以狠心地看着小弟受苦,但你不顾母亲了么?母亲辛苦养育你长大成人,你也要想想她。”

    高晟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高氏的反应。

    见高氏一言不发,他以为高氏的心思有所动摇。

    于是,他继续说道:

    “虽然现在母亲支持你,可你有想过么?倘若小弟依旧这般如惊弓之鸟,母亲既要维护你,又要照顾小弟,她是否受得了?”

    “母亲为你,连父亲都肯得罪,你也应该为母亲做些事情。你也不想,母亲在护你和小弟之间,左右为难,举步维艰吧?”

    说到这里,高晟上前一步,面目有些狰狞:“小妹,越早做出抉择,小弟越早摆脱心魔,母亲也越早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