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闻言,“砰”的一声跪下,不停地给白明微磕头。

    她磕了一个又一个。

    白明微扶她,她倔强地不肯起来。

    她把脑袋磕得很响。

    “这是为青青磕的。”

    “这是为小梅磕的。”

    “这是为叶子磕的。”

    “这是为秀儿磕的。”

    “这是为小兰磕的。”

    “这是为小秋磕的。”

    “……”

    婆子不停地磕,不停地磕。

    磕到头破血流。

    可原本她的脑袋上,就留着一块很大的疤。

    且不知当时她为了给青青讨回公道,她究竟磕了多少个头,又给多少人磕头,才会留下如此大的痕迹。

    那溅出来的血,就像一把把尖刀,扎在白明微心头。

    白明微于心不忍,数度弯腰,终是把婆子扶了起来。

    她用帕子捂着婆子鲜血淋漓的额头:“大娘,别磕了,别磕了。”

    婆子攥住白明微的手,紧紧地攥住。

    她噙着泪花死死地凝着白明微,鲜血流经的眼睛,分外坚定。

    那是把一切都托付给白明微的乞求。

    白明微迎着她的目光,郑重地点了点头:“您的心意,我收到了。”

    也就在这时,一直垂泪不语的少女,忽而声泪俱下地开口:“大将军,我是他们掳来的!是他们从安置流民的地方掳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