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瑜的速度极快。

    短短一个晚上,便有五名商贾被连根拔起。

    所有涉事商贾,皆被押往历城受审,而其名下的产业,在短时间内,也尽数被掌握。

    这些商贾尚且还没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便被一堆证据直接砸弯了腰。

    部分人因为有所依仗,想要反抗,却被驻军直接一刀毙命。

    唯有真切的鲜血,才能叫人心生惧意。

    死了不少人后,这些商贾也总算明白,驻军这是动了真格。

    然而白瑜并不急着审他们,二话不说就直接扔进牢里,随即又火速解决下一名商贾。

    历城的牢房,一时之间人满为患。

    至于本应该受审的范知州,却忽然被忽视了。

    原本盯着他不放的张侍郎,则转移重心,前去审理被押入牢房的商贾。

    有张侍郎在,刘尧也不打扰他做事,而是根据他的审理进度,搜集并列举相应的人证物证,前去指证那些受审之人。

    如此高效的审理进度,使得一直嘴硬的范知州,终于有所动容。

    而这一大早,范蕊娴再度出现在范知州面前。

    她一袭素色衣衫,头上带着白色珠花。

    瘦削虚弱的她,面色却好了许多。

    见到范知州,她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用手握住钉着范知州身体的钉子,一根根分别转了几圈。

    直到范知州冷汗直流,她才掩唇轻笑:“父亲,昨儿回去,我告诉祖母父亲的情况,祖母吐了一大口鲜血倒下后,就再也没有起来呢……”

    “祖母终究是老了,身子大不如前,以往看着我娘亲在她面前被打得血肉横飞,都没有皱一下眉头。现在听说您被挂在刑架上,一下子根本承受不住。”

    “我只不过供出了福安慈幼局,情势就危急到这个地步,要是我再供出更多的秘密,只怕祖母两腿一瞪,便撒手人寰,真是可怜。”

    范知州面容冷肃,语气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范蕊娴,她是你祖母,亲生的祖母,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范蕊娴把鬓发轻轻捋到耳后,却答非所问:“吴员外因为拒捕,被驻军就地正法了;还有那周员外,也是个不识时务的主,态度极为嚣张蛮横,也被驻军斩了呢!”

    范知州陷入沉默,他垂着脑袋,冷汗滴滴溅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