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你发什么呆?”

    白明微如大梦初醒,一抬眸是公孙先生眉头紧皱的面容。

    白明微没有言语,发呆和沉默这种异样的表现,已将她此刻的情绪诠释得明明白白。

    公孙先生给了她一个眼神:“这一针会很疼,找个东西给他咬着,免得他忍受不住咬了自己的舌/头。”

    白明微把帕子放入水中投洗干净,拧干后折叠起来,送入风轻尘的口中,任他咬着。

    公孙先生不做犹豫,一针扎了下去。

    昏睡的风轻尘一阵痉挛,面露痛苦,双手死死抓住了被子。

    白明微见状,一颗心仿佛也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她鬼使神差地把手伸过去,轻轻覆在风轻尘的手上,柔声说道:“没事了,很快就没事了。”

    公孙先生目光一闪,随后取出了银针。

    风轻尘紧攥被子的手,也就此放松下来。

    可接着,他的手却把白明微即将收回的手抓住,抓紧,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这一次,白明微没有把手抽出,而是把另一只手覆了上去。

    公孙先生起身:“阿六那小子可能没办法把药煎好,老夫去厨房看着,丫头你照顾他,要是有什么情况,立即让阿零去叫老夫。”

    白明微颔首:“多谢先生。”

    公孙先生走后,白明微取出风轻尘口中的布条,随后放进盆中:“零,去换一盆水过来,不要从井里面打,井水太凉了,去水缸里取。”

    零没有说什么,端着盆便下去了。

    四周无人,只有趴伏在床边的小白貂。

    白明微再也没有克制,看着风轻尘的双目中,满满都是心疼,仿佛只要她眨眨眼,那心疼便能溢出来。

    她受过风轻尘的好,欠下风轻尘的情,就算她有超凡的记忆力,也数不清究竟是多少。

    如今风轻尘又为了她,躺在这床上九死一生。

    时至今日,当心中的重担卸去一大半时,她已无法在用责任和压力来麻/痹自己。

    风轻尘这样的男人,可靠的时候像山一样屹立不倒,温柔的时候又如水一样沁人心脾,想在他身上挑出一些毛病,那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