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吩咐衙役:“来人,给安宁郡主看座。”

    椅子被抬上来,白明微一撩衣摆,大马金刀地坐下。

    她放眼整个公堂,目光沉静如水。

    没有一丝惊慌,亦无半点忐忑。

    京兆尹深深地望了白明微一眼,不以为然地冷笑一声。

    在落座之前,他猛然拍下惊堂木:“升堂,请原告上堂。”

    随着衙役齐呼“威武”,一名男子被请了上来。

    他一看到沈氏,登时目眦欲裂,恨得咬牙切齿,面目狰狞:“大人!就是她害了我母亲,请大人为我母亲做主!”

    他声嘶力竭,像是情绪激动到极致。

    那种见到有着血海深仇之人该有的反应,被他体现得淋漓尽致。

    等到那人冷静下来,众人也看清了他的面容。

    原来他并非赵老太太的儿子,正是赵家庶出的儿子,在家中行二。

    沈氏与俞皎这样的后宅女人,本不该认识赵老二。

    但是俞皎嫁入白府时,赵家举家前来祝贺,沈氏曾远远见过赵老二一面。

    这赵老二长得一副好模样,与赵家老太太截然不同,所以令沈氏印象深刻。

    京兆尹厉声喝道:“公堂之上,莫要喧哗!孰是孰非,本官定会依律定断!绝不姑息任何罪恶滔天之人,你且慢慢道来。”

    说到“罪恶滔天”几个字时,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沈氏。

    意思相当明显。

    赵老二怒不可遏地望盯着沈氏,扭曲狰狞的面目,叫人毛骨悚然。

    他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大人!我幺弟说去白府看儿子,有去无回!我母亲忧心幺弟,上门要人,竟被这歹毒的女人放狗咬伤,扭送京兆府!”

    “由于伤势过重,且有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期,我母亲在回家的路上咽了气,死不瞑目!”

    他越说越激动,面目也几近狰狞:“最可恨的是,这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这女人蓄意谋杀!”